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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3(1 / 2)

委托地点在库卡村,坐落在南方更加偏僻的深山。二年前因委托的关系,布曾访过一次。沿着古道,从简巴小镇旁经过,步行差不多半个时辰,他来到一个名叫头口的小城镇。该小镇说是城镇,却是小得可怜,居民大概仅有四五十户。不过交通却很便畅,沿古道往南是大镇色思,向东约百里外便是市会欧台。镇上有个物资仓库,由军队负责驻守。离开小镇西行,道路转入进山的崎岖小径。小径白雪为被,无人清理,进山的脚印几乎没有,下山的明显要多一些。

他加快了脚程,终在入夜前,顺利赶到库卡村。

“果然有些邪门,”他站在村口,职业的敏感叫他一眼就发现了异常。“不知道,洁尔怎么样了?”

小山村建在半山腰上,规模与建筑样式跟米诺姆村都差不多。数十户人家参差错落,分布山腰各处。昏沉的暮光掩映苍白的雪色,小村庄透漏出丝丝阴冷而诡异的气息。四下里异常安静,不见一个人影。要不是远近窗户零星的橘黄灯光以及高尖烟囱冒出的炊烟,直让人怀疑此是一处无人居住的废弃村庄。

布手按长匕首,小心向村内走去。村口有口已经干涸的小池塘,里面散乱不少雪脚印。他上前调查,发现数处深色印记,再一嗅尝,确定那是血迹。

“首先得找到洁尔,问个清楚明白,”他很快拿定了主意。

离开池塘不远有个大苍树,狰狞的枝干罩住一户人家,门内隐有亮光。他上前呼门,却无人应答。透过门缝窥去,有人影在门内晃动。他越发不安,将匕首从腰带抽出,抄在手里,探向村庄深处。不一会儿,坡上道旁闪出另一间灯光小屋。他上前敲门,依旧不见相应。他知道村长家住在哪里,打算直接去找村长。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体型粗壮的男人挡在门口,手里挺着铁叉,脸色警惕而惶急。

他收起匕首,“请问大叔,瓦伦.亚当先生住在哪里?”

“你真是赏金猎人?”男人面色稍缓,扬臂遥指,“村长家在最上面,三间房,红色大圣环。”

“村长不是李洛克老先生?”

男人不耐烦地摆手道:“去年死啦!”

布还欲再问,男人急冲冲关上了房门。他回想老村长李洛克的模样,发现已然有些模糊。他只还记得,那是一位慈眉善目、一脸白胡子的老人,个子有点矮。两年前,他因委托入村找人,曾获得李老先生热情的接待。他不仅品尝到了自酿的醇厚黍米酒,还有美味的蒸地薯、山菇炖鸡和烤羊肉。

“真是可惜,”他既意外又失落,“老人家心肠那么好,一定已经荣登天国了。”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很欣慰。

按照村民的指点,新村长家并不难找。村长身材粗壮,四肢略显短小,大圆脸配黑粗胡须,面相看起来还很年轻。他听闻访客的来意,将访客殷勤让进房屋坐下,“我是村长瓦伦.亚当,您叫我瓦伦就行了。”他的嗓音浑厚微颤,听起来十分舒服。

亚当村长给他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错。“您真不简单,这么年轻就能当村长了,”他恭维说。

“我快四十了,差不多也活够了!”瓦伦连连摆手,苦笑不迭,“不怕您笑话,这差事不比以前。老人们听说要选村长,推脱有病的,寻死寻活的。实在没办法,才落到我这倒霉蛋头上!”

一番寒暄后,布提出他最为关心的问题:“公会已经派了一个人过来,不知她人在哪里?”

年轻的村长听了直摇头,“午后来过一个小姑娘,人长得挺漂亮的,身架骨弱不禁风,怎么瞅都不靠谱!我想公会那边瞧不上我们,还是我的报告没说清楚。哈哈,看来还是瓦伦多虑了!公会怎么说,到底再派您过来,真是...真是太好啦!”说罢,亚伦便要下跪行礼。

布连忙扶住村长,“小姑娘人呢?”

“我劝也不听,一个人上山去了。”

他听了暗暗心惊,“您的意思是,她现在还在山上?”

“或许早被吓走了,小女孩嘛,”瓦伦有些犹豫,“难道,她果然还在山上?”

他隐隐觉得不祥,“我看过委托书,不过只是野猪发狂入袭的事件?”

“是野猪没错,但是绝非一般情况,棘手要命啊!”瓦伦苦笑着直摇头,拉开了话匣子,“可能斯朗话说得不是太明白,那个管事的...通话费也贵得要命!哎,不提了!”

“我跟您具体汇报一下情况吧!这只野猪在村子出现快一个月了。刚开始,它只在夜里来,拱坏篱笆菜圃。大概两周前,巡逻队将野猪打伤,让它给跑了。这下坏了事儿。畜生接下来就发狂了,几乎随时都会来。上周,发生了可怕的不幸事件。霍姆家的小皮克夜里起来上厕所,人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些上山的血迹。我们组织人力搜寻,一无所获。前天午后,山姆他爸爸在屋前掏地窖,野猪袭击了他。村里人听到动静,一起将野猪赶跑了。山姆他爸爸可惜啦,没挺过来,当夜就断气了。不瞒您说,山上有几处禁地,野猪肯定住在里面。村民都很害怕,不敢进去搜寻。村里一直传说,禁地有恶魔出没。出这个事情以后,村民们都说野猪是恶魔的帮凶养宠,捉人上山,将肉体奉献给恶魔,灵魂永受禁锢,不得飞升。还有人说,这凶物是恶魔初生,食人精血至长成人型时,全村将有灭顶之灾。我看如此下去,人心惶惶,迟早要出大乱子,实在没办法,这才赶到镇上报告。镇长老爷还有督理大人都说抽不出人力,让我们找赛伍公会。收税捞钱的时候,他们可一点也不手软。您说,这不气死人么?”

布思索了片刻,说道:“这些年灾异屡现,听说乔林那边受灾特别严重。您可曾听到什么消息?”

“早就听人说了,那边可不得了,已经是座死城啦!听人家说,有特别厉害的恶魔出没,会把人统统变成吸血鬼,还会飞呢!我还听说,那些变异人不死不活,非常凶残,见人就啃脖子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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