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仪仗队开路。
走到那里,对应的白骨屋便会走出一名搔首弄姿的夜叉鬼,眼中迸射炽热渴望目光望向柳应屹。
这些夜叉鬼虽头上长角,肤色靛青,但各个都出奇美貌,和城门口见到的两只丑陋赤发鬼云泥之别。
张献忠再旁谄媚,“大人,若是看上哪个,只要您点头,全部送到您房里都可!”
柳应屹微微摇头,表示拒绝。
狼秀全声音在其身后响起,“我说老张,大人是何等人物,区区夜叉鬼如何能入法眼。”
说着,语气一顿,嘿嘿淫笑两声,“不过嘛,大人瞧不上,我老狼可是不挑食。”
蛇巢则阴恻恻一笑,“还是做成肉干的好。”
柳应屹充耳不闻,张献忠扭头恶狠狠瞪了二魔一眼。
沿途为柳应屹介绍这座城。
主街道两旁都是魔军将领家眷,每家门口摆放人头数代表其所掌魔兵数量。
最次也是一颗头骨,代表什长,以此类推,十颗为百夫长,百颗为千夫长,由外而内。
比之更上一些官职则各自拥有宅邸,围拢在张献忠王府周围。
城分五处,每处各设军营一座,小型马场一座,专门饲养人族保证自己日常食用的牧场一座。
魔军官员可有自己的房屋,其余妖魔无论男女,尽数住在军营,等级制度比之人族还要严苛。
听着张献忠介绍,入目所及所见,柳应屹眉头愈发紧蹙。
哪怕自己本体为蟒,理应归属灵族,但对这个种族,却无论如何也升不起半点归属感。
甚至隐隐觉得,当初朔方王战败,被大禹王驱逐出九州完全是咎由自取,心中没由来涌出一股欲将此地焚尽的怒意。
阴森戾气弥漫城中,不时更有妖魔尖笑自远处传来,生人被活生生放血,剥皮剔骨时发出的凄厉惨嚎。
再加烽烟中的冤魂厉啸,种种声音交织缠绕,盘旋回荡在蜀灵郡上空,瘆人无比。
莫说普通人,便是九派一些道行低微的弟子到此,也会被吓到轻则当场失智崩溃发疯,重则当场破胆而亡。
由此可见,这座城,究竟是怎样一座炼狱魔窟。
很快,柳应屹便在张献忠引路,狼秀全、蛇巢二魔陪同下抵达郡城中央。
早先得到消息,匆匆由各自军营中赶来相应的一众魔君将领见到张献忠。
纷纷拜倒,“我等恭迎大王。”
见魔齐全,张献忠一路铁青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佯装不悦呵斥道:“混账,有火神使者大人在此,我算什么大王!?”
说罢,让出一个身位,侧身举臂指向柳应屹,“这才是大人,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蠢货,还不拜见大人!”
众魔重新拜道:“我等见过大人。”
柳应屹目光朝张献忠扫去,又看了看众魔。
清一色赤发鬼,身上配饰也跟先前张献忠妖魔化后所差无几。
只不过最多的也就是四肢手脚挂骨串,且都比张献忠少一颗头骨,心中大致有数。
这一打量,又是好半晌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