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不在新,有用就行。
这句话,在贾张氏的身上,可谓体现得淋漓尽致。
只要发现儿子有一点要脱离自己掌控的苗头,她就会使出自己的绝招——哭她那个死了好些年的死鬼丈夫。
而贾东旭呢,别的暂且不说,他有一个绝对的优点,那就是孝顺。
这也难怪,在他一点点大的时候,他父亲就早早因病去世,他是母亲贾张氏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拔着长大的。
在那个乱世,一个寡妇跟一个孩子,能平平安安的生存下来,可想而知有多难。
贾张氏年轻的时候,为了养活自己跟儿子,着实也吃了不少苦。
后来终于熬到了国家新立,这才过上了安稳的生活,然后贾东旭又进了工厂,她才是真正的过上了踏实的日子。
这一切,贾东旭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所以,每次贾张氏祭出这一招,他就一点辙都没有了。
贾东旭头些疼,他按了按眉心,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行了,行了,妈,别闹了,这個点儿大家伙儿都还睡着,您这声音一大,左邻右舍可就知道了啊!”
这话一出,贾张氏就被噎了一下。
她刚才脑子一热,差点忘记了。
被噎回去的哭诉卡在了她喉咙口,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觉,让她难受极了。
可她还得生受着。
因为她了解自己的儿子,比贾东旭自己还要更了解一些。
贾东旭这人,最为好面子,如果她只是在家里跟他闹,贾东旭一般都会让步。
但如果她敢跑到院子里去撒泼打滚,那就说不准了,搞不好把贾东旭惹急了,破罐破摔,真不理她了,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迄今为止,除了他们自家人,外人都还不知道贾张氏有哭丈夫这个毛病。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确切的说来,这娘儿俩应该是相互制约、互相牵制的关系。
娘儿俩处到这个份上,也真是没谁了。
不过也没有外人知道,天知地知他们娘儿俩,也算不得丢人。
见母亲不吭声了,贾东旭这才专心的吃起东西来,男人嘴大,三两下就就把俩馒头给吃完了。
之后把空碗往前一推,又喝了口顺了顺喉咙,这才想起之前就想问的事情来,
“妈,咱家囤的那些花生瓜子应该没剩多少了吧?”
他不问这个还好,一问这个,刚刚才好不容易把气喘顺了的贾张氏脖子又粗了,
“哼,还没剩多少!
我估计至少还有一半呢!”
看着她这气哼哼的模样,贾东旭就是一愣,
“怎么会?
前些日子不就说已经卖了快一半了吗?
这又过去好些天了,怎么还有一半?
您之前不是说,已经有五六个人家问过您,可能会有意思要买的吗?
我算了下,哪怕一家只买个两三斤,加起来也有十好几斤了。
咱这回统共也才拉回到不到五十斤的。”
“唉,谁说不是呢!”
贾张氏叹了口气,
“可是,也不知道前院董家那个大小子打从哪里找到了门路,也能搞到花生瓜子。
那小子是个傻的,收的价钱只比市价高那么一成。
真是的!”
说到这里,贾张氏看了眼儿子,跟他打起了商量,
“要不,咱也降点价吧,比市价高三成,这价格确实是高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