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li:我跟你哥们路闻,没搞一腿吧?】
【儿子:?】
【0+li:虽然我知道他是你兄弟这是我不对但你要体谅一个醉酒的人脑袋不清醒ao分不清,我还是一个正直的人。】
【0+li:话虽如此,不如把路闻的名片推给我吧?】
手机振动。
【对方已开启好友验证,请先发送好友验证等通过后,才能开始聊天】
我:“……”
我直接站起来了。
贺枕流把我拉黑了???!
这人怎么回事!岂有此理!!我又没搞他!!
不就跟他哥们牵手了吗!至于吗一惊一乍的。
想到这里,我怒了之下怒了一下,给他又发了个中指的愤怒表情包。
呸,见不得兄弟好!
“对方已开启好友验证”的系统提示又弹了出来。
我没好气地把手机扔在了一边充电。
他最好这几天别见到我。
我走回桌前,翻了翻袋子,拿出那两件我换下的衣服,放到一边,准备让保洁之后送去干洗。
正要把袋子折叠扔了,余光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我转过头。
桌上,放着一个篮子。
我退后几步,走过去,低头看了看。
这是一个礼物篮。
里面放着大量的……婴儿用品。
婴儿润肤露,婴儿奶粉,婴儿奶嘴,还有数量令人惊叹的宝宝辅食。
我面色古怪地拿起篮子底下那一张纸条。
字迹锋利隽秀,笔锋成熟。
【见面礼,祝好。——邻居】
我:“?”
到了爱心活动启程的这一天。
天气很好,晴空万里。
下了车,山野之间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树林苍郁,满目都清爽。
我才发现我忘了一件事。
“林加栗,怎么了?”
在我之后走下大巴,徐率走过来,问,“你在看什么,怎么这么专注?”
我T恤长裤,背着个单肩包,正停在原地,盯着《L大·S大生物多样性调查志愿活动》横幅的右下角logo。
有更多的学生从大巴下来,到老师那里去聚集。
“哦,那个啊,那不是我们的赞助商嘛。”徐率说,“贺家的公司logo。”
我:“……”
我就说我忘记了什么。
“贺家居然是赞助商。”
我跟徐率也一起转身往老师那里走,不忘排挤,
“啧,他们好穷,这都不给我们搞个车队接送,进山开道,实在不济,搞个直升机也行啊。”
“他们本来好像要赞助挺大一笔钱在咱们这次出行上来着。但老师说搞爱心不能太铺张,就按着以前几次活动的标准来了。”
“哦,这样。”我说,“那贺枕流呢?你见到他了吗?”
“这次路不好走,我们分批次来的。我们是最后一车,贺枕流南禾他们,应该已经提前到了吧?”
我们俩走到老师旁边。
老师正在分配接下来几天的住宿。
我们面前是几栋民居改成的宾馆,灰栅栏围栏,围着纯白色的几栋两层的小房子,院子里花草茵茵,还算雅致。
“……这次跟以前活动一样,住宿都是随机按着性别分。报到名字上来拿房间钥匙,一个房间一把钥匙。”
“李数雨,楚睫……”
“徐率,卫厄,你们俩都是beta,一个房间。”
徐率跟我打了个招呼,“等下见。”
我点下头,看他走上去从老师手里接过钥匙。
又等了几个,终于叫到了我的名字。
“林加栗。”
“这儿,老师。”
我走上去。
老师在名单上看了一眼,手里空空。
“哦,有点麻烦,你是alpha……这样吧,你的同住人已经到了,你直接去房间就行,203。”
我噢了声,眼神试图瞄去老师手里的表格,想看南禾住哪一间,但没成功。
上次在他家看台那个晚上之后,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我给南禾发过消息,但回复也就寥寥几句。
没事,等下活动也能见到。
小问题不慌。
我拎着我的大包小包,从小楼的楼梯走上去。
山里的宾馆老旧,但胜在还算干净,楼梯间点着除蚊虫的香,香味并不刺鼻,感觉有点凝神静气的作用。
“203”的黄铜色门牌反着光。
我确认了下,敲了个门。
过了几秒,门应声而开。
“Hi,我是林加栗——”
我跟睡眼惺忪一头爆炸红毛的贺枕流对上眼了。
我:“……”
他:“……”
动机是不一样的,人是不一样的,但我们的目的出奇地一致。
他一把抵住门就要关:“草,林加栗你在这儿干嘛!!这里只有我住!!”
我一把推住门就要开:“草,贺枕流我还没跟你算账!!把门给我打开!!”
但他刚睡醒显然没大包小包我的加速度来得猛烈,我直接嘭地一声推开了房门,登堂入室。
“贺枕流你——”
我走进房间里,刚一转过身,对着面前房间里,那张唯一的大床,声音戛然而止。
手里的包,嘭地一声落地上了。
我转头看向他。
他惊恐地看向我。
我:“老师说我住这里。”
他:“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当当两声,是老师拿着名单站在门栏边敲门:
“哦,忘记说了,这次参加活动的b和o太多,只能麻烦alpha你们挤一下了。这关乎到一些性别安全问题——”
“你们俩没问题吧?”
我:“……没问题。”
贺枕流:“……没问题。”
房门关上了。
我回过头。
看向那张巨大的双人床。
心底荒芜一片。
我的内心掉下一颗巨大的冷汗。
我怎么要跟贺枕流睡一张床啊啊!!!!
一道刺耳的声音在宾馆房间内响起。
贺枕流面色麻木地站在一边, 看着我弯腰趴在床上,抽出卷宽胶带,开始从床头贴到床尾。
带来的大包小包都被我堆在门口的墙边, 还没整理。
我先开始干最要紧的事。
将胶带在床尾唰啦啦抚平, 我拿来剪刀, 将它剪断。
视线中, 一道明黄色的线, 将整张巨大的床分割成了一左一右两半, 对比鲜明。
“你好, 这位同学, ”
我走过去跟他握手, “这就是我们今后睡床的三八线。”
贺枕流:“……”
“三八线你明白吗?超过三八线, 对面就有向你开火的权力,而且对任何伤残不必负法律责任, 这是一道警戒线,非常严肃。”
“一旦越界, 后果自负, 你同意吗?”
贺枕流沉默了一会儿。
他抱着手臂, 站在床边, 低头看着床上我的杰作。
过了一会儿, 他说话了。
贺枕流:“……”
贺枕流:“林加栗。”
贺枕流:“你是画三八线,不是三八分线!”
贺枕流:“这么一大张床我只睡三分你睡八分是什么意思!!!分赃吗!!啊!!分赃都没你这么分的!!”
我:“……!!”
我们俩的身侧。
床上明晃晃的胶带,赫然被贴在了床的左侧, 一头一尾划出来,给左边的人只留下了个堪堪能侧躺的宽度空间。
正好三八分。
我镇定自若:“你听说过侧躺是最好的睡眠姿势吗?”
他:“?”
我:“既然农家乐来都来了, 艰苦环境不如帮你调整一下生活习惯吧。我会帮你的,就从晚上睡觉姿势开始!侧躺, 从你做起!”
他:“林加栗,你有病吧!!”
“息怒,息怒。”我握住他的手,郑重道,“我跟你的生活习惯不一样。我平常睡觉很多都不是一个人睡,被惯出了很多坏习惯,像你从头到尾都一个人睡的,睡眠习惯应该很规矩吧?”
贺枕流:“……”
他磨后槽牙的声音被我听见了:“怎么还带人身攻击……”
我俩正在床前僵持着,就听到门口有人敲门。
同学的声音传来:“等下五分钟后要集合啊,你们俩别忘了下楼!”
我:“……”
我:“好的,谢谢你同学!”
脚步远去。
我跟贺枕流对视一眼,都冷哼一声。
我进厕所换了身衣服。
山林里蚊虫多,我从包里还拿出了防虫喷雾在身上哧哧喷了一遭。
理论上来讲,alpha皮糙肉厚的,应该不怕这种东西。
“……”但我怕,怕死了。
对着镜子里的黑发及腰的少女,我对她露出了义愤填膺的表情。
林家继承的美貌,怎么能毁在区区蚊虫叮咬之下呢!
不可以!
推门出去,我也没管贺枕流,直接自己先下了楼。
让贺枕流被咬死吧!
到了底下集合的空地,有几个人过来跟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