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凯才二十一岁，推广部的其他人都比他年长，且都受过高等教育，都有大学文凭。于欢说如果乐凯担任总监，公司员工会认为这是一个任人唯亲的公司，他担心这种猜疑会导致人心涣散。
其实不用于欢解释，浩楠也知道乐凯不适合担任推广部的领头人。他曾打算把乐凯的拉新促活项目组和童童的直播项目组合在一起，单独分出来，由他浩楠直接指挥。但想到既然请了CEO来，却又在公司单独分出一个小王国，怕是影响不好，便同意了于欢的建议。
这次童童邀请学院其她歌手参与直播，要给歌手支付报酬，浩楠要乐凯写个申请款项的报告，交给他签批，然后去找会计领取报酬。
乐凯写好了申请，直接找到浩楠办公室，浩楠正要签字同意，突然想到，按程序的话，要先递交于欢签批，然后他才签批。他便说：“你去找于总签字，然后再给我吧！这是公司程序，免得于总那边有想法。”
乐凯要是明白人，便能从浩楠的话中听出言外之意，就是浩楠跟他乐凯的关系是不同于他跟其他人的关系，但不要因为这种贴近的关系便乱了章法。要是公司其他员工来办这事，他会直接叫他先去找于欢签字，哪还会给出解释。
但乐凯哪能理解这一层，他对浩楠没意见，他只对于欢有意见。他走到于欢办公桌前，把申请表往于欢面前一放，说：“楠哥叫你签字。”
于欢拿起申请表，细看说明，就发现语句不通，有些话模棱两可，表格编制存在漏洞，就给乐凯一一指出，要他修改后再递给他签字。
乐凯本来就不痛快，听他这么说，就硬着脖子，看着于欢：“楠哥都没意见，你就签了吧！”
“你修改后我再签字！”
“我不修改，我认为这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但我认为有问题，必须修改。”
“那些问题重要吗？我认为你是故意刁难？”
“问题很重要！乐凯，你不要什么事都说你认为，你认为，也要听听别人的意见。你看你这上面写的：今天申请支付参与直播人员王某某，刘某某费用五百元，请予批准。我不明白是需要支付两个人各五百元，还是两人共五百元？”
“上次开会也讨论过，你明知道是支付每人五百元，为什么现在就不明白了？你这不是故意刁难是什么？”
“我是明白该支付每人五百元，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财务会计，出纳不一定知道，你写的这东西让人产生歧义，你要准确地说明是两人各五百元。还有这个表格，只有领款人的名字和她们的签字，没有她们的身份证号码，要把身份证号码附在后面。财务要往对方银行卡打钱，银行卡是跟身份证对应的。我们月底财务审计时，就知道这些款是不是真正被她们领走了。”
“你怀疑我冒领款项？”
“我不怀疑你，我只是要你把这个表格做的再细致一点，把请款说明写得再清楚一点。还有，表格里要标注是午场，还是晚场，直播人员是几点开始直播，几点离场，都要填写清楚。童童是第一负责人，她掌握现场情况，这个表童童要先签字。”
“我改不了！”乐凯气鼓鼓地看向窗外，但人却坚定地站在于欢办公桌前，表明他坚决不改，但你又必须签字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