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饭还有一会儿，白笙先回了东院。高墙外，老远便听见院子里一阵欢声笑语。
迈过门槛，只见草坪上一大一小正玩得开心。
她走过去，“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嫣拿玩具逗辰辰，原本温婉的笑容，听到白笙的声音后，整个在脸上凝固了一瞬。
辰辰一个孩子，不懂大人那些恩恩怨怨，更没注意白嫣神色的变化。
他只知道妈妈回来了。
迈着小短腿，走到白笙跟前，一把抱住她膝盖，仰头，露出两个小酒窝。
在白笙看来，这孩子的笑能治愈一切。
她弯腰，捏捏他的脸，手感不错。
“乖，去找佣人阿姨把手洗了，待会儿吃饭。”
“好的麻麻。”
辰辰大眼睛乌溜溜地转，口齿还是有些不清晰，但这样很可爱。
小豆丁抱着玩具，屁颠屁颠地去找佣人了。
白笙笑着看他。
白嫣见状，忍不住偷瞄。
她印象里的白笙，是有点凶神恶煞在身上的。发起火来，那股气势，简直是白翊的翻版。
眼下如此温柔，如此宠溺，白嫣心里冒出一个网络流行词——双标。
辰辰走远了，白笙温柔逐渐褪去，神情淡淡，偏眸。
这道自以为用心掩饰，实际上明显至极的视线，除了白嫣，还能是谁？
白嫣见她看过来，凭借着演员功底，出色展现了一个难为情，欲言又止的表情。
白笙一瞧，便知道她有话说。
＊
一杯茶放到白嫣面前的桌上。
她破天荒地点头道谢。
白笙落座，不考虑她精心营造，演给自己看的细节，直入主题，“你想说什么？”
白嫣似乎不好意思，低下头，揪着手指，声音支支吾吾的，“我……我来给你道歉。”
闻言，白笙眉梢微扬，挺有兴趣地看她：“道什么歉？”
白嫣一字不差，背着她提前演练过无数遍的稿子，“对不起。我不该鬼迷心窍，给微博大V爆料，花钱买水军，往你身上泼脏水。我知道错了。”
她抬头看白笙，一副真心悔过的眼神，“长这么大，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养女。爸妈也从来没跟我提过。”
“你突然回来，我一时接受不了，才想到利用网友攻击你。”
“真的对不起。”白嫣垂下眼眸。
白笙微笑，知道白嫣在为她的真正目标作铺垫，配合着说：“没事，已经过去了。亲姐妹都会有小摩擦，何况你我？”
白嫣的表演还没结束，她神色愧疚，接着说：“还有上次，辰辰在南星的花店被人带走。都怪我，我应该听你的话，不带他出门的。”
“你能原谅我吗？”她试探着看白笙一眼。
白笙弯唇，十分大度，“当然可以。”
差不多的话，当初在花店门口，她已经听白嫣念叨过许多遍了。
但为了尽快得知她真正目的，白笙就笑笑，不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