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几人各怀心思。
沈玉娇草草用过两口朝食,一整日也心不在焉。
眼见着那明亮的日头渐渐爬过树梢,又一点点式微,她愈发不安。
思来想去,她走到院里,让山猫去常府打听一二。
山猫二话没说,拍拍屁股从门槛起来:“嫂子放心,我这就去。”
他往外去,还没走一会儿,就急急忙忙折返,嘴里喊着:“回来了,嫂子,老大回来了!”!
可她…还没使劲儿呢?
谢无陵双手叠着,下巴抵着手肘,一张俊脸紧绷着,轻咳一声:“还好,你继续。”
“噢。”沈玉娇轻轻道:“若是疼了,你记得说。”
“嗯。”
谢无陵趴着,感受到那柔软的掌心轻轻在伤处揉动,酥酥麻麻的,又像是小猫爪子在心上挠痒……
这哪是上药,分明就是……折磨他。
“你用点力!老子没给你饭吃么。”
“……”
沈玉娇咬了咬唇,嘴上哦了声,心里暗暗嘀咕,凶什么凶。
她第一次给人揉药油,还不是怕弄疼他。
谢无陵见她手上加重了力气,痛意也将那点被撩拨起来的绮念压了下去,他懒洋洋趴在桌边,嘴里舒服得哼哼:“还是有媳妇儿好啊,伤了还有人给涂药油。”
沈玉娇在后头没接这茬,只忧心忡忡道:“你方才将常松打成那样,还把他的手骨踩碎了。六爷知道了,会不会找你算账?”
“不知道。”
“……跟你说正经的。”
“我是说正经的。”谢无陵道:“且看常松那杂碎回府如何说,六爷他……一向公道。”
“便是再公道,那到底是他的嗣子。”
沈玉娇眉头紧蹙,闷闷道:“都怪我,不该轻信那小乞丐的话,竟上了那人的圈套!”
闻言,谢无陵转过身,挑眉睇着她:“别上赶着给自己找罪过。是常松那个狗杂碎起了歪心思,你老老实实待在家,何错之有?”
沈玉娇愧疚:“若我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