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她的红盖头。
可现在……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离开那座住了两个月的小院子,离开那间一点点添置家当的寝屋,离开那个自信孟浪又爱乜着一双桃花眼,笑着喊她娇娇的男人。
心里空空落落,缺了一块似的。
沈玉娇盯着红色婚服绣着的缠枝莲纹,双眼放空,很是茫然。
忽的,一只手搭上她的手背。
很暖,轻轻握紧了。
她眼皮微动,抬起眼,就撞进男人温润而平静的黑眸。
他的视线洞若观火,将她的心不在焉看得明明白白,却并无愠色,只握着她的手道:“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概括在那小院的两个月。
但除了让它过去,还有什么办法呢。
她望着他,嘴角弧度很轻扯了下:“嗯,我知道。”
稍顿,她垂眼,手轻轻从他掌心挣出。
裴瑕看了眼她轻颤的睫,终是松开。
夫妻分离半载,她又受了诸多委屈,与他生分……情有可原。
不急,慢慢来。
裴瑕收回手,端坐:“明日我会派人,送去谢礼。”
“好。”
“你都不问,是何谢礼?”
沈玉娇轻声道:“你准备的,应当很周到。”
有何好问,不外乎是金银珠宝,或是替谢无陵谋个好些的差事。
她既已回到裴瑕身边,无论他是否会介意,与谢无陵有关的事,她都不该再多问了。
这样对她,对谢无陵,都好。
裴瑕见她这般态度,眉眼略舒:“他于你和孩儿有恩,我自不会薄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