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颖没有回话，她沉默地捏着手柄。大壮看到她指节泛白，比游戏时更用力地捏着。
“你最近跟父母通过话吗？”大壮突然变了语气，变得严肃了了一些。
“昨天才打过。”柯颖本来不想理他，但出于责任感，还是艰难吐出几个字来。
“我猜猜，他们说：保重身体，别累着自己，要是扛不下来了就给自己放个假，察觉到有危险就干脆辞职回老家，钱不够找他们要...”
“...差不多吧。”谈到父母，柯颖的语气温柔了些。
大壮说：“我的父母也天天这么念，不过因为我现在是面壁者，我要听的关于安全问题的唠叨大概是你的五倍。”
“所以呢？”柯颖追问，她不解这和她的提问有什么关系。
“柯颖你选的是文科是吧？”
“...我高中上的国际学校，之后直接去加拿大念的语言学，没参加高考。”
“也是，如今我周围都是些富贵家庭，是我没有想象力了。不过不重要，你至少听过文艺复兴、法国大革命，独立宣言这些个事件吧？”
“您在侮辱我吗？大壮先生？”
“什么？不是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本来想跟你讨论一下，人本主义和天赋人权在末日浩劫级的灾难面前意味着什么。”大壮摊摊手，一脸无辜。
“但我想想还是算了，过几天泰勒，那个美国面壁者要来查看国内的军队政工，我准备去跟他谈谈，如果真想知道回答的话，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不过要想好，参与两个面壁者的谈话，估计你在去之前签的保密协议能让你好长时间里再也听不见爹妈的唠叨了。”
“不用现在给我答案，”大壮制止了柯颖的回答，“你需要好好想一想才行。现在要再来一把吗？”
但大壮很快改变了主意，丢掉了手柄，伸个懒腰说：“算了，玩不下去了，我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
柯颖看着大壮走进他特意要求的需要消毒才能进入的无菌卧室，感到他其实也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