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之浅笑着,透过他不断眨动的羽睫窥知温知舒的情绪。他走下车,动作又恢复往常的优雅替温知舒打开车门。
雨丝从高空坠落下来,淋不到郁淮之的脸上,可他从车里拿了一把黑伞递给温知舒,顺带替他撑开伞面。
这下子温知舒能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他略显仓促地接过伞,急促道别后就撑着伞急切往校门走。
他的身影不停缩小,再缩小,浓缩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点。这让郁淮之回想起某段不太好过的记忆,他一向是怎么喜欢下雨天的,往常这个时候他更多是躲藏在家里。
他骗了你。
一根滑腻腻的藤蔓从苍白的耳朵里钻了出来,它搭在郁淮之肩膀上,它睁开黑雾圆润的眼睛,眼神阴翳的朝着温知舒的方向望着,那个方向已经连一个黑点都不能瞧见了。
我知道。
紧接着又有几根大小不一的触手从郁淮之的衣领里溜出来,与先前那根一眼一同搭在郁淮之的肩膀上,用忧郁的目光望着那个模糊的方向,分别不同的给予建议。
你其实应该早点把他同化,人类总是这样,将我们称作为异类,畸形。
郁淮之撤回自己沉沉的目光,表情冷漠地回复道:“我舍不得。”
唉。其中一根藤蔓叹气道,长长的脑袋蔫蔫的弯下来。
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后面数不清的藤蔓学得有模有样,纷纷低下光秃秃的脑袋,神情唉声叹气。
叮咚——
郁淮之手机收到一则消息,是他的知舒传来的,郁淮之垂下眼睫觑了一眼,继而没什么心理负担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