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一声鼻息在耳后响起。宋临的鸡皮疙瘩一瞬间全冒出了——由于不能说话,他的听力比任何感官更加突出,甚至能通过声音大小,判断出发声者在什么地方。
譬如现在,他就听出…这声鼻息的主人,此时此刻正站在他的后面。
而且是整个人靠在他身上那样的近。只要对方愿意,随时可以一口咬住宋临的脖颈,用牙齿扎穿他脆弱的动脉。
过分湿润刺鼻的血腥味覆盖在皮肤上,从身后宛如拥抱包裹着他,那人站在他后面说:“小临…我…好苦恼…你…能不能…听我…说说话?”
宋临终于认出声音的主人,惊悚又不可置信地向后看去。
只见他那早已死去的父亲站在那,铁皮刮得七零八碎的身体伤痕交错,露出森森白骨,因为站起来的压力,切口处迸射出浓黑色残余的血浆。
“噗嗤。”一道浓稠得好像固体的积血喷出来,射在宋临眼睛上,酸涩得不像话。
——你有什么烦恼?
宋临强忍着害怕,给不识字的父亲比划着手语。
也是因为对方是自己深爱的老父亲,他才能维持仅有的理智,不至于当场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