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诶,这叫个什么事啊……”
经夫人安慰一番,第二日便回了上海,在家里坐不住,转过一日,还是去了盛怀兰那里坐了一下午。
陈季棠要办喜事,因他早年便搬出去自己的公馆里,如今只派人回督军府知会一声。
盛怀兰挑着眉毛,把那送信的人打发了,心里还想着前几日经夫人来时说的那些话。
自己当时打着哈哈,只说从没仔细瞧过那孩子,当下也未应承经夫人什么,但想想也知道,经家哪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
刘芸香坐在一旁道:“婚礼这等大事,大哥竟打算自己一力办了,也不叫我们去帮忙,难不成只让我们正日子去喝一杯喜酒便罢了?”
“你真的闲不住,便去他那公馆里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就算别的做不了,帮忙照看一会儿孩子也是好的。”
“照看孩子我可不在行……”
“哪个女人没照看之前能是在行的,先去学着点也好,再看看那孩子长个什么模样,回来给我说说,上一回你大嫂掖着藏着,我愣是连个正脸也没看见。”
若不是赌着一口气,不想见到陈季棠,盛怀兰本想着亲自去看个究竟,“妈这么一说倒是了,您既大度允了那孩子随她一道进了陈家的门,便是认下这个孙儿了,论理该来给您请安的……”
盛怀兰轻笑一声,孙儿侄儿尚未可知,还是先弄清的好,她也不多言,打发刘芸香带了几个得力的仆妇去了。
哪知才过了两三个钟头,刘芸香便回来了,喝下一口凉茶润润嗓子,将所见所闻一股脑道了出来。
“诶呀,我说怎么婚礼的事不要我们帮忙,妈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看见什么了?” 盛怀兰偶尔也容她卖个关子。
“看着是要搞洋婚礼,白花花一片,也不知到哪里移来了那么多白月季,又请了洋尼姑唱诗班来,正排练着,咿咿呀呀的……”
“洋婚礼?”
“可不是么……” 洋人们拜堂,夫妻换个戒指便罢了,不拜天地,不拜父母,便是沪上开放点的人家,双亲有一个还在的,都不作兴用这么大不敬的法子办喜事。
陈季棠这是打定主意不要她来拜自己这个婆婆呢!
盛怀兰不做声,片刻才道:“老督军走了几年了,季棠亲娘不知去向,那尹小姐听说也是个无父无母的,洋婚礼便洋婚礼吧……那孩子……”
刘芸香这才将兜兜的外貌描绘一番,只可惜她用词笼统,一会儿说长了双小桃花眼,一会儿又说天庭饱满,高鼻深眉,看着是个有福相的……
盛怀兰听了半晌,没听出个所以来,却又不好直接问长得像不像盛怀初,不知不觉皱起眉头。
“诶呀,对了,这孩子和妈一样,下巴上有个贵人沟,您说巧不巧,我看也是和妈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