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堆积尸体估摸比金顶寺邪佛肚中更多三分！
眼前场景实在骇人，饶是林牧都忍不住胃部翻涌。
林牧正要警惕，却听得鲛人放声大哭。
鲛人声音本就娇柔，此时出了洞窟，又是一处石中空腔。
鲛人哭声在洞内传播反射，声音更显渗人。
而钓叟子也静止不前，船身逐渐破败，仿佛几百年间的时光瞬间在它身上流逝。
林牧警惕的看向四周，同时以混水袍罩住虎斑、黄狸，生怕这里的空气带有尸毒。
走上前去，踩着逐渐生锈的船锚来到钓叟子身上。
刚一踏上钓叟子的船身，林牧便感觉一股莫名的哀恸涌上心头。
虎斑将头埋在林牧衣袍内，闷声道：“此处尸身，皆是洞天子民。”
“这是钓叟子搜集的？”林牧转头四望，又赶紧压下喉间异状。
虎斑幽幽道：“有些是他带回来的，有些是完全丧失理智后，被他杀死带来。”
“他本是器物成精，被五浊之气侵蚀后，最多只会遵循本性行事。”
“如今清醒过来……”
林牧伸手揉了揉虎斑的脑袋，“你也是如此？”
虎斑抬头朝林牧一笑：“它们都被我吃了。”
林牧揉着虎头的手屈指一敲：“以后别吃了。”
“哦。”
没有给钓叟子缅怀的时间，林牧踏了踏甲板，指使它继续前进。
此处应该也属洞天的一部分，但崩塌之后，这里就有些偏离洞天中心了。
继续往前，才能真正进入洞天。
沿着石缝空腔继续前行，上方石壁越压越低，几乎是擦着林牧头皮过去。
林牧索性躺在钓叟子甲板上，望着不断后退的石壁出神。
钓叟子亮起鱼灯，小小的照亮眼前石壁。
此时林牧才看到石壁上布满了划痕。
不像是刀削斧凿，而像是人手刨出来的。
看着眼前抓痕，林牧不由得猜测当时洞天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修行者竟无法从洞天内逃出？
反而像是凡人一般，绝望无助的困死在里面？
想到这，林牧捅了捅虎斑：“云因真人修行的什么功法？”
“自然是《清微解厄真经》，云因真人一身水法、幻术冠绝南洋，几无敌手。”
“那跟夫人比呢？”
虎斑不满的道：“怎么可能跟夫人比。云因真人最多打三十个我，但夫人可以揍三十万个我！”
林牧好奇道，“那我能打几个你？”
虎斑嗤了一声：“还几个，我能揍三十个你！”
林牧一巴掌拍下：“你还吹上牛了你！”
“你也就仗着我还没恢复这么欺负我了！”虎斑气恼。
林牧揉了揉虎头不再说话，静等钓叟子走出石腔。
耳边流水声渐大，水流也变得湍急，鲛人们趴在船沿，跟着钓叟子一同前行。
林牧转身趴伏，仰头朝前方看去。
微弱天光传来，显然已经快到出口了。
临近出口，水流越发湍急。
灵泉把着船沿：“公子，请趴好！要出来了！”
林牧抓住甲板，目光紧紧的盯着前方出口。
哗！
随着钓叟子驶入天光，一阵强烈的失重感传来。
水花四溅，飞舞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