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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首页 > 历史军事 > 碧秀界之莲花记 >第八十回《千年昌运此时逢,四海欢声今日沸。》8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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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回《千年昌运此时逢,四海欢声今日沸。》83(1 / 2)

占地千顷的将军府倒不如说是皇家林园,数日后,柴青云与柳月狐、岳木轩、李三娘、周文君在将军府莲花殿中,召集文武百官,土豪商贾,把自己近些日子做的规划昭告天下。将军府中,军士各悬刀剑弓矢护佑,武将各各都穿本身披挂,文官蟒袍细绫罗,摆成队伍,从正门而入。只见城内百姓军民,扶老挈幼,迫路观看,翘目以待,希望可以从莲花殿内传出更好的消息,是时礼仪引百官入莲花殿中,莲花殿位于将军府的正中央,高三层十三丈,占地数千平,后为心月湖,左为将军殿、藏书阁、赏月亭、益友亭、右为黑莲轩、青莲轩、白莲轩、红莲轩,紫莲轩。殿前摆列金鼓旗幡,枪刀斧钺,各分队伍;中有武将打起“顺天”、文官举“应人”二面红旗;后面众多各界人士,簇簇而行。

风清玉陛,露挹金盘。东方旭日初升,北阙珠帘半卷。将军府外,亿万百姓刮目;莲花殿前,满朝义士归心。肃威仪乍行朝典,逞精神犹整军容。风雨日星,并识天颜之霁;电雷霹雳,不烦天讨之威。帝阙前万灵咸集:有人、有怪、有虎族、有猿族、有狼族、有百兽、有门客、,凤楼下百兽来朝:为彪、为豹、为麒麟、为狻猊、为犴律、为金翅、为雕鹏、为龟猿,以及犬鼠蛇蝎,原称公侯伯子的,应谙朝仪;谁知尘舞山呼,亦许园丁、医算、匠作、船工之辈。凡生毛发须髯的,自堪宠命;岂意绯袍紫绶,并加妇人、浪子、和尚、行者之身。有那生得好的,如白面郎插一枝花,擎着笛扇鼓幡,欲歌且舞;看这生得丑的,似青面兽蒙鬼脸儿,拿着枪刀鞭箭,会战能征。长的比险道神,身长一丈;狠的像石将军,力镇三山。发可赤,眼可青,俱各抱丹心一片;摸得天,跳得浪,决不走邪佞两途。只为了一片泰和明日天。

且看柴青云一身黄衣神鹰袍,为柳月狐挑选,头戴皇冠镶玉宝,为李司男定制,在正中龙椅端端而坐,头顶上写有:天下苍生,四个大字。左有灭世黑莲柳月狐、鸿蒙紫莲岳木轩,右有造化青莲周文君,净世白莲李司男,看她们如,天降神女护神君,玉人仟仟伴孤人。再看那木、火、土、金、水五营,百位将军个个勇猛,威风凛凛,规矩站立一旁,近千文官才华横溢,小心以待。众官员把殿内挤得满满的,行三拜九叩大礼,山呼万岁,柴青云有些不自然,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大王,这是硬生生被四女架上来的,遂清了清嗓子道:平身!众官起身,高呼:谢万岁!!!岳木轩一身紫衣凤冠莲花袍,手持圣旨,站于丹墀前,朗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所谓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五帝凭礼乐而有疆封,三皇用杀伐而定天下。事从顺逆,人有贤愚。今朕顺承天意,响应民心,承祖宗之大业,开日月之光辉,普天率土,罔不臣伏。只为饥有食,寒有衣,老有养,少有学,今朕率万姓归一,立国为昊,誓要铲除忤逆,拯救苍生,共创一片没有伤害、没有饥饿、不分贵贱,不分高低,人人平等,男女平等,种族平等,万物平等,车同辄、书同规,统一文字,统一货币、统一尺度、统一教学,恢复科考,减税赋,开荒地大力发展耕种、大力发展畜牧、养殖、种植、以科学之道治国,以人才之能理政。我们追求仁、义、礼、智、信。兹有,集中委员会,财政部、太学院、路桥院、矿石院、商务部,外交部、农业部、军工厂、兵部、政治部、刑部、吏部、礼部、太医院、科研部、后勤部……….。朝廷文职分为:王、总理、左右丞相、六院太使、八部尚书、州长、县长、镇长、地保…….!武将分为:大将军、上将军,将军、军长、师长、团长、营长…….!国教定为女娲上神教,崇尚和、善、美。将军府改名为广博宫!柳月狐为护国大将军兼委员长,统管兵部各级,刑部,吏部,岳木轩为总理统管朝廷各级官员兼太学院院长。李司男为左丞相,统管商务部、矿石院、路桥院、后勤部。周文君为墨城御史,统管御林军、墨城、昊族、军工厂、科研部。王明戌为右丞相,掌管政治部、农业部、太医院…….,严令冲为上将军统管各军部……。陆挺、王明亥、暴力虎、赵丰、各营将军皆有册封,岳木轩读了半晌时间,众官员听完后,有的激动,有的感叹,有的不敢相信,这是一次伟大的历程,这是一次惊天动地的变革,柴青云顿了顿说道:你们既然认我是大王,承认这个政府,那我今天再跟各位附加四条,第一,不准行跪拜礼,包括见我在内。第二,言论自由,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要不是造谣生事,我都恕你无罪。第三,吸纳天下人才,只要你有能力,有才华,不论男女,不论老幼,不论伤残,不论肤色,不论种族,不论国家,不论你来自何方,只要你能给人民带来利益,在我昊国,就一定有你发展的舞台,自己有能力的可以毛遂自荐,也可以推荐,有相应的赏赐。没有能力的,混吃等死的,不管是谁,不管你有多大的后台,大昊国绝对没有你生存的土壤。四女听后脸色充斥着红润,心中说不出的激动。她们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众官员一片惊叹。顿了下柴青云继续说道:第四,一夫一妻制,每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妻子……..,此言一出一片愕然,柳月狐脸色立即沉下,不待柴青云说下去出班道:大王,此言差矣,前三条我个人并没有什么意见,第四条简直是荒唐,所谓一夫一妻制,并不现实,因连年战争原因,现国内女子多男人少,不但人口需要增长,如果女人不嫁夫,恐怕耕种生存都是问题。还有大王答应我们四人的婚事,难道要出尔反尔?柴青云脑袋嗡的一下,自己什么时候答应她们的婚事了?简直是不可理喻,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如果说没有此事,大家就会很难看,以后在众官面前还有什么威信,柳月狐啊柳月狐,你是一点后路都不给我留,还一娶四个,这绝对不可能。岳木轩出班道:大王三思,此时提出一夫一妻制,恐怕不合时宜,可以从长计议。李三娘出班道:自古我就从未听过什么一夫一妻制,方才大王说广开言论,臣问大王一句,你说这话的意思针对的是天下人,还是这大殿内的人?众人全部听出了李三娘的意思,纷纷不敢出声,周文君在之边儿漠不关心,好像这些讨论的问题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更不想做什么官儿,但她只知道一点,大王娶老婆只能娶她。柴青云被三女问的张口结舌,脸涨通红。王明戌在一旁看苗头不对,硬着头皮出班前奏道:大王,听老臣一言,柴青云急忙说道:王丞相做事素来周全,快快讲来。几女却不怀好意的盯着王明戌,王明戌装作不见不紧不慢的说道:大王、治理天下,君主首先要修养德行,礼贤下士,施恩惠给老百姓,并观察天道吉凶,如今有我圣主,天下一片光明,当天道没有灾祸的征兆时,不能首先倡导征讨,当人道没有出现祸乱时,不可先发制人,一定要既看到他的公开言行,又了解他的秘密举动,才能明了他的内心世界,一定要既看到他的外在表现,又掌握他的内心情况,才能知道他的真实用意,一定要既看到他疏远那些人,又看到他亲近那些人,才能知道他的真实情感,实行吊民罚罪之逍,就可以实现统一天下的政治理想。遵循正确的路线,就可以达到一统世界的目的,鸷鸟将要发起攻击时,必先收起翅膀低矮的飞行,猛兽将要进行搏斗时,必先平贴耳朵,伏下身子,圣贤将要采取行动时,必先向世人显示自己的愚钝和笨拙。不论一夫一妻制,还是一夫多妻制,并没有违背天道和人伦,臣以为大王更应当以身作则,一王多后,增加人口,响应民心,顺天应人。男女平等,人人平等已经大大超越了人们可接受程度,我大昊国改革的路还很艰苦,万万不可因为一个小小的制度,去影响大的震荡。方才提到柳将军、岳木轩大人、李司男大人,周文君公主与您的婚事,臣以为这是天作之合,万物之福………,听了这话,大殿内一片称赞。柳月狐,李三娘,岳木轩脸色缓和了很多。柴青云暗暗叫苦,王丞相是她们几个的托儿吧!轻咳了一声道:好吧,第四条暂时搁置,再议。柳月狐不失时机的说道:大王还没有回答臣的问题!岳木轩知道不能逼得太紧,欲开口宽言。李三娘早已上前:自古道,安家、立国、置业,阴阳相承,五行定论,我觉得大王确实应该将我们的婚事公告天下。亦作表率。面对这几位祖宗的步步紧逼,柴青云如坐针毡,几人好像商量好一样,勉强笑道:现在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们的婚事我想在一年后的今日举行,几女丝毫没有开心的表情,纷纷谢道:大王圣明………。群臣跟呼:大王圣明!诏书发出后,百姓们欢欣鼓舞,相互奔走相告,举国欢庆,纷纷称道:我们遇到了圣主,他有四个王后,分别是灭世黑莲花、造化青莲花、净世白莲花、鸿蒙紫莲花,是女娲上神对我们的恩赐,赐给了我们光明,使我们对未来生活充满了希望。

政府结构整体改变。柴青云下定决心要彻底改革。接下来,柴青云意将太学院设在将军府的红莲轩,与柳月狐好是周旋了一番,其最终同意。官员们都要到太学院中学习,统一着素服。柴青云亲任太学院导师。学生们就是当朝的官员,及筛选出来的寒门学子都可以来太学府学习。柳月狐、岳木轩、李三娘、周文君、自然而然也在其中。开堂当天,飞云万里,日照清空,太学院的学子们鱼贯而入,红莲轩内坐的满满当当,柳月狐学习了军事布局包括一些新的战术,山区战、陆地战、新式练兵术、登陆战岳木轩学习了帝王制、议会制、总统制、共和制、多党制、君主制。李三娘学习了,商人的基本素养,现代销售技巧,蝴蝶效应、青蛙效应、一些日常生活用品的制作及厂房建立。周文君主要学习了矿石的开采与冶炼技术,火药、火炮的一些简单制作要领。几女对从柴青云那里学到的知识如饥似渴,近千名官员只是学习了文科之类的基础知识,并未涉及主要的制作课程。柴青云与众学子强调,为官之道,最主要的就是舍身,经商之道,最主要的就是学会舍财。虽然柴青云在某些方面只是个半吊子,对学子们来说已经足够用。更把柴青云视若神明,昊国这个在广博洲毫不起眼的国度渐渐恢复秩序,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进行………。

王明戌,王明亥二兄弟为了答谢柴青云的知遇之恩,又逢圣王之喜,就在府上设宴宴请柴青云,柴青云应约前行,又想在去王府的路上,四处看看城内百姓们的生活,于是带着小顺子乔装打扮一番,出了广博宫,一路走来见城内的人流渐渐多了起来,商家们也恢复了营业,望城市百里,湖山佳色。门楼豪华,翠柳桥前清似水,街市人群熙熙攘攘,热闹不凡。柴青云二人过了一桥正在欣赏河边的美景时,忽见一豪华青楼门前围着一群人,嘈杂中夹杂着一阵叫骂声,柴青云好奇走上前拨开人群,见里有一群汉子正在围殴一落魄秀士,只见那秀士有三十多岁,被打的着地打滚,一面喊道:你们就算打死我,我也要带走文秀,一黑脸汉子狠狠踹了一脚秀士道: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欠了我们家老板的钱,让你妻子在这风月楼中卖艺还债,已是对你们的照顾,再敢无理取闹,定教你送到官府里去吃官子。那秀士忍着疼说道:我妻子已经在此十三年了,就算欠你们的钱也还清了,明明是你们家老板蔡青德见我爱妻朱文秀弹了一手好曲儿,就强词夺理,连唬带蒙,还的债反而越来越多,如果今日不让见我的妻子,我便撞死在这里!我就不信在这郎朗乾坤,没人能管得了你们。几个汉子闻言害怕闹出人命,那黑汉道:你死便死,只是别死在风月楼门前,你也别忘了,我们家老爷蔡青德可是王明戌王丞相的舅爷,你能怎么样?这你也别怪谁,起初老爷愿给你十两黄金,一处宅院,两个仆人,债务一笔勾销,谁知你不知好歹,顽固不化,在这里死守了十三年,朱文秀已经不想见你了,也给你再无半点关系,你快走吧!如果不是当今圣王恩德,今日这般,你早就被打死了。那秀士说着流出泪来道:除非我妻子出门亲口告诉我不再见我,我扭头就走!以后绝不纠缠!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对这秀士的遭遇深表同情,几个汉子闻言又要上去踢打那秀士,柴青云大喝一声“住手!!!,几人闻声停手,一汉怒道:哪里来的狗崽子,竟敢来管风月楼的事?小顺子骂道:好你们几个狗奴才敢骂大……!柴青云本想发火,教训下几人,又想:如今自己已经是这一国之主,还是先把事情搞清楚再做处理。担心小顺子说漏了嘴,暴露了身份,事情就不好处理,抬手阻止小顺子不要再说下去!接下他的话道:国有国法,即使他欠你钱,你把他打死了一样会吃官子。几个汉子见柴青云器宇不凡,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子弟,也不好得罪,冲那秀士吐了口口水道:赶紧滚,再让我们看见,就不是这样了。说罢,几人瞪了柴青云一眼,气汹汹的回到了风月楼里,自顾忙去!小顺子扶起那秀士,问道:你叫什么?是哪里人?怎么会着上这帮人?那秀士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多谢两位恩公,在下李浦,本是鹊城人,十三年前与妻子逃难到墨城。柴青云道:李浦先生,可不可以把你的事告诉我们,也许我可以帮到你!李浦心灰意冷的摇了摇头道:谁也帮不了我,蔡青德的势力太大了!这也许就是我的命!说罢走出人群,慢慢向河边走去,小顺子望着他的背影道:老爷,像他们这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们还是先去王丞相家,他们还在等呢!柴青云道:解决遗留问题,还是要从根本上解决,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见效果,今天的事我既然见到了,就要管到底。说着就跟了上去,小顺子只好应命紧紧跟随,二人跟了一时,来到一破落户门前,李浦像行尸走肉般推柴扉进院,二人也进到屋中,看这住地破漏不堪,一贫如洗,屋内除了一张旧木桌上放着几幅要卖的画,一张木床,再无别无,李浦喃喃道:自从跟妻子分离后,整日为米折腰,因酒弃家,口体交相累。鸟倦知还,本非有意。噫。归去来兮。我今忘我兼忘世。亲戚无浪语,琴书中有真味。幽人自感,吾生行且休矣。念寓形宇内复几时。不自觉皇皇欲何之。委吾心、去留谁计。神仙知在何处,富贵非吾志。但知临水登山啸咏,自引壶觞自醉。此生天命更何疑。且乘流、遇坎还止。眼前惊飞乱红千片。密意难传,容貌易变。平白地、为伊肠断,任你老去,爱你绝不收敛。李浦从桌上拿了一壶酒,一饮而尽,呜咽悲哭。柴青云道:你一个大男人家,与其在这里哭哭泣泣,不如去想些办法救出你的妻子。李浦道:两位恩公,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我这种小人物是斗不过他们的。你们不是想听我的故事么?我来讲给你们听。我妻子名叫朱文秀曾是鹊城富户家的千金,排行十一,以上是十个哥哥,皆以成家立户,文武官员,小商学者都有,其父朱瑾公,历宦上京城,因为只有这一个女儿,一家大小对其视为掌上明珠,对其爱护有致,朱文秀不但人品一流,自小更是,棋、诗、书、画、弓、歌、舞、琴、箫、绣等,无不工绝,有“十能”无所不通,朱瑾公因公去西南城市鹊城巡游见鹊城风物清妍,山水秀丽,为避乱世,又见朝内奸佞当道,遂买宅落户到鹊城。其母毕夫人,有治家材,且严于规训。朱文秀天性颖敏,至十岁便能属文,通《离骚》,兼秦汉诸史。及年十七,即以案首入伴,虽先达名流,见其诗文,莫不啧啧赞赏,翕然推伏。朱文秀亦自负,虽为女子,其才貌早已名贯鹊城,前来提亲的媒婆更是踏破了门槛。缙绅巨族,咸欲得文秀为妻,央媒议姻的,门无虚日。忽一日,有一相士,打从门首经过,见了文秀,啧啧赞誉道:“好一个美秀娇娘,可惜神太清,容太嫩,骨格太轻,虽则敏慧异常,一生困苦太多,大难之后向北海墨城,历尽千辛方能圆满”文秀并不以为意,常废卷而叹道:“不遇才子,何名佳人?我若不得一个有志有谋,文武双全的,誓愿终身不嫁!”群婢中,唯陆海棠尤觉艳丽,狡慧机警,能猜人意中事,所与交游,皆当世名媛韵士,那一时新年已过,又是上元佳节,知县刘文科,少年俊逸,出示晓谕,着令百姓广放花灯,庆赏五日。因此城外城里,不论大街小巷,处处张灯,家家搭彩,自此日十三起,到了十五那一夜,真个是火树交辉,笙歌沸耳,街市上看灯的人,男男女女,挨肩擦背,拥挤不开。这年的李浦也只十八岁,因父亲早逝,家产虽微,幸喜母亲余氏有治家才,李浦发如黑漆,唇若凝朱,目秀神清,肌肤细腻。那面皮粉白,映出红来,宛如桃花相似,假使挽髫穿裙,改为女装,只怕西子王嫱,还要逊他几分。李浦为减轻母亲负担一发奋志读书,非遇正事,从不出户。母亲知子念孝,见门外热闹就催其出去看看,李浦不好违拗母亲,约了两位玩伴,先从城内,检那灯火稠密之处,周围看了一遍。遂又步出城外,只听得锣鼓喧天,爆竹烟火之盛,比着城中更为热闹。正在灯影里面,穿来穿去,徘徊看玩,忽闻锣声筛响。确是一队少年,簇拥着大头和尚,调戏柳翠,跳舞而来。眺眼望去只见到处是光油油的鬓儿,白松松的面儿,俱是浓妆艳束,伸头张望,却不去看那月明柳翠。对面的朱文秀秋波凝睇,都射在李浦面上,心道:这小生长的真是英朗,只听得丫鬟们谑笑喧哗,纷纷私语,也有说着李浦标致,宛像一个妇人;也有指了李浦玩伴,嘻嘻含笑,道他们十分丑陋。李浦正好瞧见了对方,四目相对,一见钟情,对视一会儿,朱文秀被看得不好意思,挽了丫鬟之手,转出大街。刚刚过得桥堍,前面一片声沸嚷道:“站开,站开,龙灯来了!”慌忙闪在楼檐之下。打一看时,原来是一青龙,约有三丈馀长。众人俱是青布纯棉短袄,红锦束腰,一个个装束齐整,擎起龙灯,盘旋转动,曲尽飞舞之状。李浦看了一会,与两个伙伴们,又到一处。时将三鼓,看灯的渐渐稀少,几人丝毫雅兴不减,忽见刺斜里,走出两面个青衣,提了纱灯,照着一个十六七岁的美艳女子,轻移莲步,转身过来,李浦却从东边到西,在巷栅口劈面迎住。那女人生得姿态妖娆,容光绝世,正是朱文秀仔细向着李浦看了一看,慢慢的移了数步,复又掇转头来,微微含笑。李浦见如此美人,亲见美色,霎时间,神魂荡漾,便即回身向东,缓缓的尾在背后。朱文秀佯整玉钗,不时回眸顾盼,约行里许,李浦始把前后一看,已不见了伙伴。李浦巴不得,独自一个,只管紧紧随着,又半里许。朱文秀从一超大庄园黑漆门内,走了进去。门旁有一老者,正是朱瑾公,见女儿迟迟不归,不免担心,在门外迎着,见她回来,口内絮絮叨叨的,把她埋怨了几句,就把双门拴闭。李浦站在门外,依依不舍,猛听得锣声响震,却是一队迎灯的,打从西至。挨身一看,又是一条绝长绝大的黄龙,头摇尾摆,喧拥而来。约有三十馀人,都是鹅黄色的素袖短袄,蓝锦束腰,打扮得更加齐整。正在盘旋跳舞,又闻锣声远远敲响,却是那条青龙打从东边迎至。顷刻间,两龙挤在一处。黄龙要从上首经过,那青龙又要夺那上首,乱声喧哗,争论不已。竟把龙灯撇下,奋力向前,人个对一个,挥拳就打。朱瑾公听得门外迎灯斗闹,重又开门出来,挺身劝解。李浦呆呆的倚定门首,一步不移。忽闻里面轻轻杖声,回头一看,原来就是朱文秀旁边执灯的那个丫鬟,李浦怕引火上身,刚要离去,朱瑾公在外劝解不了,反而数人冲他挥拳过来,一阵饱拳后,朱瑾公已经满脸开花,哎呀呀蹲在地上,丫鬟被唬的战战兢兢,怔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办!李浦一看大事不妙,好在跟师傅学了几年武艺,三拳两脚就打出一条路,护住朱瑾公,原来执灯的那个丫鬟,伸出玉腕,把李浦后襟一扯,李浦扶着朱瑾公即便溜了进去。接着屁股关门进内,吓得丫鬟和朱瑾公魂不附体,慌忙蹲在梅花石畔,停了半晌,方敢站起身来。听到外面异声,朱文秀带几个家丁一起扑了上来,见老爷子受伤,心中难受,众人帮忙将朱瑾公扶进屋里,稍时缓了缓已经无碍,那丫鬟也缓了口气指着李浦道:如果不是这位公子相救,后果不堪设想!朱文秀抬眼一望,刚才没有注意到这个人,他怎么在这里?朱瑾公猛咳了几声道:文秀,快去谢谢恩公!朱文秀遂向前欠身感谢道:多谢公子出手救我父亲,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李浦见她娇媚楚楚,心中着实紧张,回礼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二人眉来眼去相互报了家门,就生爱慕之心。李浦回到家后满脑子都是朱文秀,魂不守舍,木木呆呆。朱文秀自见了李浦后就暗暗发誓非此人不嫁!李浦因心慕朱文秀,又觉身份卑贱配不上她,上门提亲也是自取其辱,就茶不思饭不想,书也不读,一天天消瘦下去,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中,问也不回答,渐渐病入膏肓,奄奄一息!李浦母亲悲痛欲绝,又毫无办法,朱文秀拒绝了所有追求者,一心等待李浦上门提亲,左右等不来,不仅心中暗暗着急,莫非李浦已经有了心上人,还是我在自作多情,不行,我要人去他家里打听打听!毕竟是女儿家,实在拉不下脸来,硬着头皮找到自己的七哥朱程,说明心意,朱程与文秀素来感情甚笃,知道爱妹有了心上人后,拍着胸脯接下这桩喜事。朱文秀打破了旧俗,厚下脸写了一封书信给李浦!表明了她对李浦的爱意,希望他来家中提亲,并不在乎他的身世。当朱程找到李浦时,深感惋惜,看到朱程送来的信后,嚎啕大哭,长叹道:自己竟然连个女人都不如,心中异常内疚!朱文秀知道了李浦为了思念自己命不久矣时,非常难过,因性格向来刚强,经过一番心理斗争,终于鼓起勇气,亲自去见李浦,告诉他:如果你想娶我,就振作起来,养好身体,我们随时可以成亲。李浦闻言紧紧抱着心爱的人发誓道:我爱你,就不能委屈了你,我一定考取个功名,骑着高头大马,带着状元的红花来迎娶你!朱文秀叹道:好男儿志在四方,这才是我想要的李浦,给你五年时间,无论成败,一定要回来!李浦坚决的点了点头!很快恢复了身体,夜夜挑灯苦读,光阴荏苒,不觉冬去春残,五年过去,怎奈在这个只问出身不问才华的世界,李浦再一次名落孙山,心中的内疚与愤恨,使他无可奈何,偷偷回到家中,不敢去见朱文秀!殊不知因朝廷税负加重,百姓们被逼造反,又因官匪作祟很快鹊城出现暴乱,打砸抢烧,奸杀掳掠城中富户们皆未能幸免。朱家也是一样被抢光烧光,朱瑾公与九个儿子被杀死,唯有老二和老六在上京城当差。朱文秀被藏在了菜窖里躲过一劫。从菜窖逃出后,见家人被杀,偌大的庄园化为灰烬,悲痛欲绝,此时已无去处,想到了李浦,踉踉跄跄从废墟里跑到城内来到李浦家中,因李浦属于穷人的一方,固家中未被殃及。爱人见面二人抱头痛哭,李浦道:秀娘,你既然无去处,就留在我的家里,下半生就让我来保护你吧!朱文秀闻言声泪俱下,感动不已。李浦的母亲余氏,听儿子如此说,立即站出来反对这门亲事,对朱文秀道:我们家中就这一个独苗,三辈单传,一开始你们的婚事,我就是不同意的,门不当户不对,我儿子一辈子在你面前都抬不起头,以前未出现祸乱时,还可以借你门庭的力量,让我儿子奔个前程,两家都能相互照应,但是现在城中四处都在抓富户财主家的人,你现在与我儿子成亲,会连累他!你还是离开我们家自求多福吧!朱文秀听了这话如晴天霹雳,怔在当场半天没说一句话,朱文秀本以为李浦会毫不犹豫站在她这一边,帮她说几句话,谁知李浦性格向来懦弱,以母亲唯首是瞻,说的话从不违拗,见母亲如此说,低着头不敢吭声,眼泪却不停流出,朱文秀一向性格坚强,见他娘儿俩这般态度,心就像刀扎一样,起身背起从家里拿出唯一的琵琶,强忍着泪水并未流下,眼中闪着泪花直直的瞪了不敢看自己的李浦一眼。欲要离去,李浦终于鼓足勇气道:母亲,今日天色已晚,求您就留她一晚吧!余氏寒着脸并未说话,朱文秀道:李浦,你胆子小,孝敬母亲我不怨你,临走前我就问你一句,你以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李浦用力点着头道:此生只爱你。朱文秀闻言魂飞颤,泪交加,理乱了情绪道:昨夜山盟钟鼓响,今宵一遍哭声闻。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说完抬脚出门头也不会的消失夜色中。李浦望着朱文秀远去的背影,心中的痛楚再也控制不住,大唤了一声秀娘的名字,急跟了上去,没跑几步,被余氏喝住,李浦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道:母亲,求您满足了孩儿跟绣娘成亲吧!今生除了秀娘我谁也不会娶!余氏见儿子在地上头都磕出了血,哭道:我可怜的孩儿,娘是为了你好,以后就断了这个念想吧…!朱文娘拖着疲惫的身子在夜里漫无目的走了一程,四周不断传来恐怖的叫声,不知道是进城吃尸体的野狗,还是四处搜查伙人的魔鬼,又冷又饿的身子不由打了个寒噤,朱文娘天也不怕地也不怕,就怕夜里的鬼,想到此就找了间破屋,蜷缩在角落里抱着琵琶,呜呜的哭泣,心中的委屈与愁怨在这一刻再也掩盖不住!哭得累了,就抱着琵琶,弹起曲儿,一面唱道:人面憔悴夜孤身,凝眸短梦心攒针,风柔夜凉觉微寒,残墙断壁目荒坟,紧裹薄衣头埋膝,凄然绝苦泪滴滴,无情在世难为人,人情好,又几多时,转头陌路两面容,今日落魄无相依,泪试去,又偷滴,今时明月故人心,悲欢离合古犹今,一曲相属忍催行,离歌更作断肠声。无论何年又何地,此情依旧不别离,天可照,地可鉴,留得白头遗老在,天荒地老绝不变。谱将残恨说兴亡,凄凉满眼对彷徨。……。正在唱的好时,朝廷派来平息叛乱的将军康赞,正好打此路过,闻声里:冰丝潺潺入心弦,歌声潇潇情味浓,唱不尽的兴亡梦幻,弹不尽的悲伤感叹,心下异常触动,叫停左右,遂下马寻找弹琴唱歌之人,须臾,在荒屋中见一女子,香脸半开娇旖旎,自是惊人无可敌。惊问道:你这女子,姓谁名谁?深更半夜不睡觉,怎么在此弹唱,又闻你歌声悲惨,是不是遇到难事?旁边一副将道:你不用害怕,这是上京来平息祸乱的康赞将军,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将军自会替你做主,朱文秀闻言声泪并下,半晌道:我叫朱文秀,本是朱瑾公的女儿,我与城内秀士李浦本有婚约在先,因其母……!朱文秀连哭再说,把心中委屈通通倒了一遍,一旁将士听了朱文秀的遭遇,耿耿发指,愤怒不已,一副将紧攥着拳头说道:真没想到,这个世上竟有如此薄情之人,若让我见了,非杀了他不可,康赞心中也很不是滋味,细细打量了一番朱文秀道:你说你的父亲叫什么?朱文秀道:朱瑾公!康赞道:可是原吏部侍郎?朱文秀哽咽道:是的!康赞突然兴奋的说道:朱瑾公乃是我的恩师,他老人家在太学府任教时,我曾跟过他!我这次来鹊城,也一直在找你们。朱文秀不敢相信他说的话,又觉的他不像在骗自己!一时无言!康赞本是个暴脾气,说道:既然对上了,你是恩师的女儿,这口恶气我替你出了!走,带我去他的家,我给你评理去!朱文秀本就对李浦怀有希望,就带着众兵士来到了李浦家!母子二见状大惊失色,慌忙出门跪地迎接!康赞不问青白,上前对着李浦就是左右开攻,一顿耳光,嘴里都被打出了血,康赞骂道:你这个懦夫,难为秀娘对你情深意重,你却这般负她?你真是妄为了人!余氏不断告饶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我们有自己的苦衷啊!康赞放下李浦,薅起余氏欲打,李浦忙向前磕头道:将军,要打就打我吧!不要伤害我的母亲!朱文秀本来是想和李浦和好的,真是打伤了婆婆,日后还怎么见面,上前拦道:康将军,该打的是李浦,他母亲就饶了吧!康赞狠狠的将余氏推倒在地道:他们这样对你,你却还这般善待他们?也真是难为了你。朱文秀扶起余氏道:婆婆,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我不怪你!余氏脸色恐惧,只是不住哭!康赞道:如此这般,师妹你又如何打算?我看你就跟我回上京城吧!以你的样容,王爷娶了你都是福气,何必跟他?朱文秀道:此生只爱李浦!李浦不断抽打自己的脸,边说道:我对不起你秀娘,我是畜生,留下来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不会让人再伤害你,相信我!朱文秀紧紧抱住李浦道:你的心我又何尝不知!你别打自己了!我信你!康赞叹道:师妹,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你!只是过几日我就回上京了,如这小子反悔了,受伤的还是你!到时也无人帮你。朱文秀欠身道:多谢康将军,我对李浦的心至死不变!我相信他!康赞闻言示意手下搬来一箱黄金,有百十斤重,放至朱文秀面前道:这些是剿叛乱时缴获的,有当地官员进奉的,我给你留一箱,让你们以后度日用!恶狠狠的对余氏母子道:如果歪待了我师妹,我若知之,一定把你们剜心剥皮。母子浑身一抖,战战兢兢的说道:小人绝不敢怠慢!康赞说完告别朱文秀径自去了!余氏被迫给李浦朱文秀办理了婚事,婚后日子一家过的还算平静,朱文秀虽身为千金小姐,依然揽下了所有的家务,家里家外打扫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就是一点,不怀孕!自上次之事,余氏便对朱文秀生了怨恨之心,日子久了,就露出了本来面目,无论朱文秀怎么做,说什么不生孩子,也不知道跟姓康的到底是什么关系,对她更是百般刁难,越来越挑剔,无论怎么做都是不对的,

起开始李浦还是向着妻子,私下里尝尝安慰!朱文秀就忍气吞声,康赞平定了叛乱就被任命鹊城镇守。有了职务上的方便,经常来家中看望朱文秀,李浦看在眼里,心中自卑,又怒又恨,渐渐染上了酒瘾,交了一帮狐朋狗友,整日无所事事,吃喝嫖赌,对朱文秀更是指手画脚,什么难听说什么,有时上手就打,朱文秀始终相信丈夫是爱自己的,她想改变丈夫,就不断苦口婆心的劝,结果换来的是更猛烈家暴,余氏在一旁叫好,朱文秀几次下定决心离开李浦,当离开时,李浦就下跪好话陪尽,绝不再犯,朱文秀遂含泪吞声,一次次原谅他!很快康赞给的黄金不到一年就被李浦挥霍完毕,没有了钱,家里吃饭都成了问题,李浦又把怨气撒到朱文秀身上,逼她要钱,朱文秀本来是帮着大户人家洗补衣服,手上被泡着脱皮,补衣服时手上扎的口子更是不计其数,有时伺候好婆婆和丈夫还要熬至后半夜才能入睡,尽管如此仍然是杯水车薪,永远跟不上丈夫的开支,李浦就惦记着卖掉妻子的琵琶,朱文秀得知后一再乞求丈夫,这是祖宗留下来的,如果你卖了它,我便撞死在这里。李浦见朱文秀态度坚决,随想了个办法道:你去青楼卖唱,收入会高一些。朱文秀无奈,只好卖唱!殊不知朱文秀音貌双绝,一鸣惊人,瞬间红遍鹊城,追捧的豪门巨富们都挤破了青楼,有了钱李浦又染上赌瘾,无论朱文秀如何努力,永远都堵不上这个窟窿,一日李浦赌上了劲儿,一把把老婆压上,输给了别人。朱文秀对李浦彻底绝望,心灰意冷。正被带走时,康赞得知此事,及时出现把朱文秀救了下来!得知原委后,康赞心疼落泪,雷霆震怒,将余氏和李浦拉近军营里欲斩了二人,李浦大声告饶,乞求妻子,朱文秀又动了恻隐之心,康赞道:对此等畜生,何必怜悯,你难道忘了他们是怎么对你的!朱文秀哭着说道:他毕竟是我的丈夫,他是一时鬼迷心窍,浪子回头金不换,我相信他会痛改前非的!康赞无奈下令,一人打了二十大板,兵士们听了朱文秀的事,也是为他不值,心中恨透了这娘儿俩,打板子的时候,暗暗用力,李浦年轻能挺住,余氏年迈体弱,回到家中没多久就一命呜呼!这段时日朱文秀一直住在军营中为军士们弹唱,知道婆婆去世后,一样悲痛欲绝,回到家中披麻戴孝,李浦不能原谅朱文秀,没有让她进门,写了一封休书,从此两绝!又过一年,朱文秀与朋友郊游忽见路边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叫花子,心存善意给他吃喝,细细看去原来是丈夫李浦,原来母亲去世,家里没有了经济来源,李浦又无自立能力,把家中能卖的全卖掉,最后债主逼债,东躲西藏,落魄街头,见眼前是自己的妻子心中羞愧交加,朱文秀见丈夫如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将丈夫紧紧抱住,哭出声来,李浦再续好话,朱文秀觉得以前所有矛盾都在婆婆身上,如今她已去了,就打算再给丈夫一次机会,就帮他还清了所有的欠债,用卖唱的钱置办了房产,夫妻二人又生活在一起,李浦因为怀有对妻子的愧疚,下定决心,痛改前非,又捡起了诗书,准备再取功名,报答妻子!天有不测风云,鹊城中有一富户早已看上朱文秀,便使计引诱李浦再赌,李浦想着人生不能总走背字,多赢点钱不用再让妻子那么苦!想到此就上了赌桌,结果一输在输,瞒着朱文秀又把房子都压了出去,最后李浦走投无路,本想一死了之,又怕妻子无人照顾,就将实情告知,朱文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高兴的说道:你这次最起码没有骗我!最后夫妻二人商议决定,逃离鹊城,去北海墨城!在逃亡的路上夫妻二人历尽风雨,受尽苦难,总算到达了墨城,面对新的生活,日子虽然苦,但是心中畅然,彼此扶好,在墨城平平淡淡生活了一年,李浦赌瘾再犯,又一次把妻子压了出去,一夜十金,他知道妻子不会同意,偷偷下了迷药,朱文秀被流氓玷污,醒来后对丈夫只有恨,李浦为了还债,将朱文秀卖了三年,朱文秀见蔡青德时,约法三章,第一,卖艺不卖身,三年可以改为十年,第二,不准强迫她做任何事。第三,永不再见李浦!这次没有人在帮她,朱文秀走的那一天表情很平淡,泪水早已流干!抱着琵琶,进了青楼每日拨弹着悲凉曲调,青楼老板蔡青德对其一见钟情,对朱文秀百般讨好,以礼相待,朱文秀终不为所动…….!柴青云听到这里,眼泪在打着转,怒视着李浦道: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你这样的人存在?小顺子也在一边偷偷抹泪,说道:老爷,我看他死十次都不冤。柴青云不想再看这人渣一眼,起身大步向风月楼走去……!此时的风月楼,喧弦管,列笙琶。俊人娇子齐聚,仙葩竞插,异香飘散,鸣珮腰金,彩衣相照,花苑繁华如故。柴青云被妈子引进旁厅,内里有数十为庸才雅士,正在斗诗斗词,珠帘后隐隐约约坐着一位怀抱琵琶的青衣女子,看不清面容,正在调弦。酒保介绍道:这位老爷,内里坐的就是秀娘了,今日是她最后一日为客献唱,今天来的这些公子贵人,都是来为她而来。柴青云疑惑道:最后一日献唱?为什么?酒保叹道:这些年秀娘是我们风月楼的台柱子,不论是何年景,秀娘都会每日献唱,捧她的人也多,只可惜天妒英才,嫁错了郎,因连年操累,秀娘经常吐血,恐怕命不久矣。但是她一直有个意愿,希望在临死前能找到哪个懂曲之人,也一直在等这个人,结果没有一个如意的!看来她要遗憾终生了!看这厅内热闹非凡,都在挖空心思,想作一首诗曲为秀娘送上最后一程。秀娘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正准备拨音开唱时,柴青云突然大声喊出白居易的《琵琶行》: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索索。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意。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滩。水泉冷涩弦疑绝,疑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舟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曲罢曾教善才伏,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云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诗方念完,厅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目瞪口呆怔在当场,秀娘停了弦音,身子微微抖动,玉手抬起迤逦珠帘开,见她一身素衣清淡妆,眼中含泪两汪汪,看上去三十多岁,一副鹅蛋脸,两条柳叶眉儿,一对眼睛,澄清得和秋波一样,不高不低的鼻儿,好似玉琢成的,樱桃小口,不够一寸,脸上皮肤,红中透白,润腻无比,吹弹得破,额上覆看几根稀疏的刘海,越显出无限风姿,一头乌黑的青丝,梳着一条光滑大辫,辫根插着一朵花儿,穿的雪白袜子,青缎绣鞋,加以妆饰雅洁,真称得起超然脱俗四字,秀娘望了眼柴青云,见他并非凡夫,微微一笑道:好一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等这首诗十三年了,敢问公子高姓大名?柴青云咳了一声道:额~!刚才那诗不是我作的,我也是一时性急,借花献佛而已!秀娘欠身施礼,抿嘴笑道:能吟出此诗者,已经不是俗人,实为趣人!柴青云回笑道:敢问绣娘,何为俗人,何为趣人?绣娘道:人生得清标秀丽,倜傥脱洒,儒雅文墨,识重知轻,这便是趣人。生得丑陋鄙猥,粗浊蠢恶,取憎讨厌,龌龊不洁,这便是俗人。酒保,我要与这位先生单独论音,请他人退下吧!酒保应命,连向客人陪说好话!众人纷纷离去!柴青云道:也好,未成曲调先有情么!今天我就捧捧你的场,今日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秀娘闻言喜色满面,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整理了衣裙,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先为先生唱首《赤水莲花》吧!不敢有别的奢求,柴青云笑道:好吧!秀娘轻动转轴,调了下音色,正是:冰丝玉指轻拨弦,羽舞瑟瑟转金盘,喧喧尘土唯见君,似是梦幻又如真,心跳切切音洋洋,怀抱琵琶动肝肠,今日君临风月楼,未见秀娘先添愁,向谁分诉薄情误,孤泪辞终诉知流,急雨淙淙快挑音,盖压天街不动尘,苦恨相逢不迟早,湲湲流水芳音绝,香风引到神仙馆。琼浆一饮觉身轻,翠绡香减飞花弄,素弦声断满柔情,此恨难休向谁说,奈何绵绵空恨多。

樱唇开唱道:

那年如风,

我披甲惊起骕骦影,

那年如画,

你嫣然倾世凡尘行,

苍穹之上瓣瓣落下芳华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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