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还会羞涩？
这可给朱厚照看乐呵了。
根据前世的经验，干这一行的哪个不是阅人无数，身经百战的。
怎么自己夸她一句就羞涩了？
难道这也是她的套路之一？
没必要吧，虽然在自己的眼中，她是那种成熟美丽的女人。
可是在大明，三十几岁的老鸨子，哪能卖弄小女儿风情呢？
朱厚照觉得有意思，就想逗一逗她。
朱厚照对着老鸨子说道：“你这就太没自信了，在我看来，你这姿色和身材比大厅中跳舞的女子都好得多。何必自惭形秽呢？”
老鸨子脸上虽然依旧略带不适，但是嘴角都快翘到天上了，心里也是按耐不住地欢喜。
看来老娘果然是风采依旧啊，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头次来青楼，不似那些老油条们，他说的肯定是实话。
转念一想又不太对劲，就算是实话，他老对着自己说干啥？
难道这公子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老鸨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您……莫不是看上我这老妈子了？”
看来玩脱了，朱厚照一阵无语。
不过朱厚照又仔细看了看这老妈子，保养得确实不错……
于是朱厚照终于摘下了面具，看着老鸨子，玩味地说道：“那有何不可吗？”
朱厚照摘下面具，把老鸨子直接看得片刻失神，这少年，双眼炯炯有神，长得也是俊朗不凡，刚毅的脸上又带着一丝少年人独有的俏皮。
这一身华丽的衣衫更衬托出他不俗的气质。
一看就是天生养出来的富贵气。
此刻凑自己如此之近，又对自己说着这样撩拨的话语。
料老鸨子身经百战，见惯了人心险恶，此刻被这么一撩，也是心跳瞬间加速，呼吸也有些许急促。
老鸨子没有回答朱厚照，反而不由自主地念道：“翩翩我公子，机巧忽若神。”
这时候就看出两人的文化差异性了。
老鸨子也是从小琴棋书画，礼乐诗书培养出来的文化人。
看见朱厚照这俊俏的脸蛋，再配上这一身华贵的气质，因此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冒出这么一首曹植的诗，也就顺嘴念了出来。
而朱厚照，一个前后两世都不通诗词的人，听见老鸨子莫名其妙地念了这么一句话，只觉得应该是夸自己的。
而凑巧的是，这首诗正是曹植写的《侍太子坐诗》。
老鸨子念的诗，不但词意应景，连身份都对应上了。
当然，老鸨子不知道眼前这个俊俏的少年就是当今太子。
而朱厚照……在诗词上他就是个半文盲，吃了没文化的亏，不知道这首诗的出处，就更别提理解其中的意思了，因此也无法领略到此刻的妙趣。
“啊？你说的这句什么意思？”朱厚照一脸疑惑地问道。
老鸨子原本还有些悸动的情绪，在朱厚照一脸白痴的问话中，立刻熄灭了下去。
老鸨子瞬间收敛了情绪，心里想，“浪费老娘表情，原来又是一个金玉其外的土财主。”
当然嘴上还是解释道：“没事没事，不过是老妈子我偶尔想到一首诗，公子不必在意。”
朱厚照明显感觉到老鸨子的情绪变化和刚才眼中露出的鄙视。
他意识到，看来刚才自己因为没文化被老鸨子鄙视了。
因为没文化……被……老鸨子……鄙视了？
给朱厚照气得不轻，但是也不好就因为这个骂她吧？人家什么也没做，只不过就是见你没文化，没那么热情了而已。
大明就是这个破氛围，没文化连逛个青楼被会被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