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在意外之余,又有种说不出的焦躁恼怒。
“不累。”窦晏平抬手替她擦泪,既心疼,又歉疚。
卢家的情形她先前在信中提过,想是怕他担心,所以只轻描淡写说了一句,但他们相爱多时,他能感觉到她的不安,调任洛阳是家里的安排,他并不想离开她,近来一直在活动调回长安陪她,哪知还是慢了一步,让她独自担惊受怕这么久。
窦晏平侧身挡住路人的窥探,指腹轻轻抚过,擦干苏樱脸上的泪痕:“不怕了,我回来了,以后万事都有我。”
苏樱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那么热,那么让人贪恋,忍不住贴上去,脸颊贴着他温暖的手:“我不怕,你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从今往后,她也能够相信这世上还有真心。
“走吧。”耳边突然传来冷冷一声,苏樱抬头,模糊泪光中看见裴羁峻拔的背影,正往车边去。
苏樱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好像很不悦。为什么?看不惯她与窦晏平亲密?偷来的,的确不该这么张扬,是她一时忘情,失态了。苏樱急急松开窦晏平,紧走两步追上去:“阿兄。”
裴羁回头,她湿漉漉的眸子望着他,无声哀恳。她是求他不要说出去,她是真的,很怕窦晏平知道。
裴羁想起她第一次唤他阿兄时,也是这么软甜的嗓,衣裳清素不施脂粉,候在他书房门前的花荫下,捧一壶刚刚烹好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