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名披头散发,下巴留着胡渣的男人走进驿站,脸和脖子上还残留唇膏印和脂粉气,踉踉跄跄踩了个空,狼狈的摔了个腿朝天。赵曜听到外面闹出动静,便带着杨平波、岳如林出了房门查看情况。
“又喝到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赶紧起来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原来正是赵曜的幕僚裴行义宿醉而归,赵曜往裴行义烂醉如泥的身体踢了两脚。
“美人……喝完这杯再说吧……”
裴行义神智不清的念叨着。
“唉,待会儿如果让二弟他们看到你这副模样何等失态啊!你们赶紧把裴先生带下去醒酒。”
“是!”
赵曜正想要去扶起裴行义又嫌弃他身上散发的酒气,便捏住鼻子使唤杨平波与岳如林代劳,两人领命便将裴行义搀扶进客房去。
送走裴行义后,赵曜见时间尚早,感觉无所事事便开始晨练枪法,一个时辰过后,赵竣、隋兰瑾、拓跋堂羲、李静华四人也相继来到院子与赵曜会合。
“大哥,裴先生他回来了吗?”
“回来倒是回来了,只是醉成一滩烂泥不省人事,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了。”
赵曜回答赵竣道。
“没关系的,我们就在这里等吧。”
李静华心中充满期待,也不急于一时。
“你们刚起来还没吃早饭吧,我去饭堂打包些包点过来吧。”
裴行义毕竟也是赵曜的幕僚,他怕众人在这里干等太久显得自己待客不周到。
“确实是有点饿,那就麻烦赵大哥了。”
隋兰瑾摸了摸空腹红着脸道。
众人吃过早点,又等了良久,方见一白衣秀士模样打扮的身影出现。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白衣秀士一边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口中念念有词迈步走近过来。
“裴先生早安。”
赵竣主动向裴行义作揖行礼道。
“哎呀,是什么风把您这位贵客吹来了呀,身边还带着两位那么俊俏的姑娘!”
裴行义放浪不羁的笑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拜访裴先生,自然是想要请裴先生占卜算卦。”
赵竣也付之一笑回答道。
“既然是二公子吩咐,裴某可不敢推托啊!”
裴行义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恭维道。
“这位李姑娘是来中原寻找弟弟的,裴先生替她看看此行收获如何。”
赵竣将李静华引到裴行义面前言道。
“可,把你们姐弟的生辰八字抄写下来给我吧。”
裴行义取出一张空白的黄符纸递给李静华。
“幸好叔父给了弟弟的生辰八字给我,竟然真能派上用场。”
李静华将接过黄符纸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写下,又从腰包取出一张记录有弟弟生辰八字的红纸,将弟弟的生辰八字也誊抄到黄符纸上一并交给裴行义。
裴行义看了看李静华姐弟的生辰八字,取出了一把铁算盘坐下来搭了一回,众人看着这裴行义的举动不明所以,直觉得玄虚。
“拨开云雾见青天,守得云开见月明。”
片刻过后,裴行义将算盘一拍,看了下李静华,又不经意瞥了一眼拓跋堂羲,心有数的念道。
“这谶语听着好像是好的呀!就是说我可以和我的弟弟相认?”
李静华听到谶语似乎是正面的意思兴奋道。
“只是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裴行义继续掐指算了一阵,又说道。
“这又是什么意思,裴先生可以指点迷津吗?”
李静华眉头一皱追问道。
“天机不可显露,况且我们卜卦只能推算运势,无法改变命运,这命运的事情都是神界的司命安排定的,其他事情无可奉告。”
裴行义收起了铁算盘站了起来回话道。
“这样啊……”
李静华低下头陷入沉思。
“哎呀,昨晚酒水喝多了,实在憋不住了,我得去茅房放放水才行!”
裴行义说完便一溜烟的从大伙儿面前跑走,留下众人待在原地无言以对。
“我还是忍不住想确定一下……这人的卜卦真的靠谱吗?还是故弄玄虚啊?”
半晌过后隋兰瑾方才蹦出一句话,缓解了现场尴尬的气氛。
“你们昨晚来得匆忙也没在扬州城逛逛,去往梁山泊还有很长一段路,不妨去采购一些日用物品,我和二弟难得相见,想再多聊一会儿。”
赵曜向众人打了个眼色说道。
“嗯,我们就不妨碍两位叙旧了。”
隋兰瑾心领神会,便与拓跋堂羲、李静华别过赵家兄弟,离开驿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