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对谁都一样,对她,对宁一卿。
“如果不抗拒的话,可能会滑落更不可控的深渊,”洛悬目光温沉,非常地有理有据的样子,“你也清楚,我现在很谨慎,不是小时候那么天真的样子。”
“你太固执倔强,虽然说的没有错,”老医生翻阅洛悬的病历本,他给洛悬问诊的两年里,的确发觉这个人的性格从幼稚走向成熟,但本质还是个浪漫的人,“但你过度压抑本性,也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对身心都不健康,试着放松一点。”
“好,我明白了,会改一改。”
医生叹气地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会给你开新的辅助药物,最好让你的朋友都知晓你控制不住自己,想把伤口放进低温环境。还有木雕的话,你适当放一放,不要让它成为你的伤害源。”
“好的,但木雕……我几乎不可能放下。”
医生记下病情,边无奈地瞥了一眼洛悬,没好气地说:“所以我说的是适当,给你看这么久的病,我难道还不了解你。行了,打针拿药去,下周再过来复诊。”
走出诊疗室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半,洛悬按照一贯的流程取了药,走出医院,提前往艺术馆赶。
下午六点,会有大批记者和粉丝过来参观新的木雕展览,并且还会有记者问答的环节。
洛悬坐上出租车,看了一眼短信,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就是宁一卿时不时发来的一些废话。
废话内容主要是向洛悬报告她的行程,以及一些花啊草啊风景之类的闲篇。
基本上半天一条,或者一天一条,频率固定,时间也固定,有种克制守礼不逾矩又绝不放弃的偏执味道。
她有时间会回复宁一卿,有时候宁一卿忙起来,便会说一声自己很忙,暂时消失个一天,但这种似是而非的短信又会准时发来,跟个天气播报员一样,和人类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
看着短信里频繁出现的早安午安晚安,似乎她们好像破冰许多,从仇人陌生人进阶到普通朋友。
回到艺术馆,已经有很多人进来游览木雕作品,因为直播、抢婚、模特大片等等一系列事件,洛悬也算是小有名气。
夏之晚特意换上纯白色亮片的鱼尾裙,见洛悬回来,立马迎了上去。
“去看医生了,情况怎么样?”
“嗯,还行吧,不好也不坏,按时去复诊就好,”洛悬唇色苍白,偏偏眼周泛红,看着像发烧了。
“要不要下周我陪你去复诊,最好再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夏之晚皱着眉,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关切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