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发生了一件极为罕见的事情, 任谁都会将其视作巧合。
但宁云嫣从下?山来到桐县，一次又一次地遇上了这极为罕见的乌骨兰毒，她便再难将其认为是巧合了?。
几乎没有思考, 宁云嫣下?意识便问：“凤鸣山庄里难道也有懂医术的人？”
卫淑仪笑道：“那倒是没有。”
宁云嫣与祁钰对视一眼, 后者斟酌片刻, 开口?将桐县时?遇见乌骨兰毒的事情娓娓道来, 只是舍去了?些涉及到朝堂之事的部分。
卫淑仪在旁听着, 先前脸上的笑意变得荡然无存。
等到祁钰彻底讲完，卫淑仪的脸色已经再不宜用难看来形容，她仿佛遭受了?五雷轰顶一般，直挺挺地呆滞在原地。
“宁姐姐，我总觉得关于乌骨兰毒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卫淑仪慢吞吞道, “既然这是一种罕见的毒药，那他?们又是从何处得到的呢？”
宁云嫣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 只可惜我所知道的两条线都已经断掉了?。若不是叶依投江而亡, 我们兴许还能从她的口?中问出些线索。”
“阿姊。”祁钰轻声唤道，“你可还记得季乘风？”
宁云嫣略微一顿, 随即点了?点头。
祁钰唇角上扬，浅浅笑道：“季乘风说过，他?曾在研制香料时?无意将乌骨兰与普通的兰花弄混。我们或许可以?去季家的铺子问问，想来没有人能比整日与香料打交道的人更了?解乌骨兰的用途了?。”
*
天边渐亮, 街上人来人往。
季家的胭脂铺子叫作含香楼, 几乎遍及大洵南北。而临安城的那一间，就开在整座城里最热闹的那条桐花巷上。
可惜现下?入了?冬, 巷子里的桐树已变得如同屋舍旁堆放的干柴一般, 光秃秃的树杈上积着一层薄薄的雪，风来时?便吹得人满面冰凉。
马车内, 宁云嫣缓缓合上窗帘。
卫淑仪有些畏寒，她双手握着金嵌小炉，笑道：“每年清明一过，巷子里便开满了?桐花，像小铃铛似的挂在树枝上，人在马车上都能闻到那股清雅的香气。”
“那倒有些奇怪了?。”宁云嫣淡淡道，“季家做的分明是胭脂水粉的生意，却在这样满是花树的地方?开店，难道不怕巷子里的花香将店里的胭脂香气压过去么?？”
卫淑仪眨了?眨眼：“宁姐姐是不是不常用胭脂水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