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它们全都束起。
季乘风满眼诧异,不由得问道:“一根簪子就能做的事情,你为何要插了满头?”
卫淑仪瞪了他一眼,气鼓鼓道:“当然是为了好?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宁云嫣无暇关注他们的斗嘴,她将发簪夹在指间,提起一股内力,如射箭一般将它们定在那具尸体的身上。
见尸体并无反应,宁云嫣才?敢试探着走了过去?。
恶臭味扑面而来,令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强忍心?中的不适,睁眼打量起这具尸体。
它僵硬如蜡,略显浮肿,半边身子还覆着发绿发白的菌斑,显然已经死了很久,也被雨水侵蚀了很久。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身上那些数不胜数的伤痕。
大抵是隔的时日?太久了,许多伤痕的形状都已经无法细细辨认。
但宁云嫣仍从那些依稀可见的伤痕中看出造成它们的罪魁祸首——有剑、有刀、有枪、还有弓箭和匕首……
她不敢去?想?象,这具尸体生前曾经历过什?么。
可那些伤痕又清晰地告诉她,这具尸体曾遭受过怎样残忍痛苦的折磨。
“阿姊,这个人,我曾经见过……”身后,传来了祁钰颤抖的声音。
“那时魏三巡想?让我杀了他,我却没能下去?手。”
*
声音是交叠的。
“汩汩”、“咚咚”、“汩汩”、“咚咚”……
在极度黑暗的环境里,声音是唯一的光亮。它们无踪无影,却越来越近,近得仿佛在人的鼻尖炸开。
——“哗啦”。
祁钰睁开了眼。
窗外,月光细针似的穿透了宣纸,激得祁钰浑身发麻。他抬手摸向自己的鼻尖,那里正点着一滴冷汗。祁钰倏地从床上坐起,他慌乱地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物什?,紧紧地举在胸前。
那是一把匕首,他用力一拉,推开锁着的刀鞘,里面的匕首便展露在他的面前。
——锋利、尖锐、比月光更似流银。
祁钰已经数不清,自己究竟是第几次梦到那个水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