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稍等。”
时沐没理她,一言不发,只是呆呆望着面前的酒杯,周身散发出的气息跟酒吧里热闹的人群格格不入,沉闷又冷清。
费玉琛见她跟哑巴了一样,推了推她的肩膀:“你怎么这么消极啊, 跟失恋了一样, 振作点。”
失恋?
时沐扭头看她,嘴角带着一丝苦笑。恐怕比失恋更严重,这次甚至都没来得及恋。
“诶?还真是啊……”费玉琛被她诡异的笑容惹的心里发毛,赶紧挪开眼睛。
她不会安慰人, 又怕说错话,索性就闭了嘴。
两人静坐着,直到她的酒被端上来。
调酒师看她俩好像认识, 就小声问了一嘴:“她是你朋友吗?连着三天来这了,每天只点威士忌纯饮,看着像是心里有事,要不你开导开导她?”
“别, 我怕挨骂。”费玉琛光速拒绝了她的提议, 无奈地摊手,“与其指望我, 还不如指望她自己想明白。”
时沐这人倔得很,而且认死理,这世上能管得了她的人屈指可数,桑柠月算一个,但目前看来,她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跟桑柠月脱不了干系。
她记得时沐说她不喜欢喝酒,她那点酒量不多不少,但是喝多了容易犯傻,上大学的时候有幸见识过一次,走路、说话,确实都很滑稽,甚至还多了一丝娇气,必须让人哄着才肯睡觉。
本来能因为这件事嘲笑她一年,可是后来听说她借着酒劲跟桑柠月表白成功,费玉琛再也笑不出来了。
真是傻人有傻福,她都酸死了。
话又说回来,要是当年那些追过桑柠月的人知道她硬生生把女朋友给作没了,指不定得拿着四十米大砍刀追着她跑几条街呢。
“可是她这样看着……有点可怜。”调酒师手里擦着杯子,时不时瞄时沐一眼,这是酒吧开业以来她见到过最阴郁的客人。
别的客人来借酒消愁都是一杯接一杯的烈酒下肚,如果嫌醉的不够快还会混着喝,大醉一场之后横着出去,第二天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可眼前这个人每次都不喝醉,一直坐到酒吧打烊,要么微醺着打车回去,要么坐在酒吧门口发呆吹冷风,第二天照常来,而且状态一天差过一天,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我没事,不用担心。”时沐突然出声,吓得另外两人虎躯一震。
还以为她什么都听不到呢……
调酒师松无奈地摇摇头,转身接着工作。
“这几天你真就一直没联系她?忍得住?”算算时间,距离她们两个“约会”已经过去了四天,时沐今天还是这种半死不活的德行,想必前几天的状态也不会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