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幼年,像条小尾巴似的黏在詹悸身后,沈羲瓶的眼眶不禁有些许潮湿。
她几乎全都忘光了。
自从上玉虚峰学法,她便忘记他也曾是她的神明。
她印象中,有一次,大概四岁左右,因贪玩想追小蜻蜓,却跑得太急,不小心摔进荷花池里。
当时,池岸边有好几个比她大七八岁的堂哥哥们,但个个都吓得惊慌失措,连喊家里的大人来救她都忘了喊。
她愣是沉在池里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多水。
之后,就在感觉自己快淹死之际。
突然。
水底出现一道金光。
紧接着,她的蝴蝶骨也随之现出几缕艳红如血的牵丝线。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身上的傀阵。
好艳,好漂亮。
“兄兄……”透过金光,她撑着薄弱的意识,昏昏沉沉的看见詹悸的身影。
而那个时候的詹悸,也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模样。
却胜似天上清皎的明月,藏进她小小的心房,不容任何人亵玩。
这大抵,就是白月光吧?
末了,她昏迷过去。
等到大人闻讯赶过来救她时,她整个小小的身子竟被一片大荷叶神奇的托着,而荷叶底下,成群结队的锦鲤围绕在她周围。
长辈们目睹这一幕,无比震撼,皆说是荷池的锦鲤救了她。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救她之人,是詹悸……
从记忆之中抽回神,沈羲瓶掩住内心杂绪,闻着詹悸身上令人心安的降真香与淡淡竹青,弱声说:“那你告诉我,我的一魂一魄在哪?”
“就在白玉瓶内。”詹悸直言,不作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