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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计划顺利，雍正难得起了几分解释的心情，静静地等着身边人耐不住好奇询问，毕竟他们之间还未曾真正地坦白过彼此的计划，但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她开口。
视线偏移只看见她专注的侧颜，正提笔在信纸上书写什么，全神贯注着是以不曾对旁的人投注心神，仿佛刚刚的一句只是随口一问，也仿佛自己这个突然出现的外男并不值得关注......
被无视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雍正即便是换了身体之后，也只在这小小的延禧宫感受过，还不止一次，眼下便是如此。
在摇曳的烛火下她侧颜少了白日里的锐利和危险，多了让人心软的柔美。
雍正发现，其实他的安嫔要比旁人顺眼得多。
只是难免好奇她在写什么，以至于把自己这个大活人也忽视在一边，凑近一看，神情微怔。
那不是以她的名义写的信件，而是以远在宁古塔，虽然得到了赦罪的圣旨，但是还未启程回京城的甄远道的名义，信件的内容也值得留意。
以一副诉苦的口吻述说他得了肺痨的消息，并且明里暗里栽赃到了皇后及其身后的乌拉那拉氏头上，明摆着存了挑拨离间的心思。
她的确好学又聪慧。
比照甄远道昔日的笔迹提笔，只需磨练几次就已经有模有样，片刻之后就已经肉眼分不出真假来了，雍正想起自己刚在这副身体里醒来苦练书法的记忆，难得地发自内心称赞旁人。
“娘娘的字写的很好。”
只是...
雍正不自觉皱眉，“就是娘娘这谎撒的可不太高明。”
甄远道在宁古塔虽然受了些苦头，但到底没什么致命的损伤，他借由十四的名义暗中派过去的人也说了甄家人命大，更何况如今手握权势的‘皇帝’，想要借这由头去哄骗甄嬛，怕是有些难度。
陵容却不以为然，“能骗得了一时就行，总归也不费什么力气...”
写封信件的事情不过随手而为，也并不打算让甄嬛真的信服，只要能让她自乱阵脚，逼她对皇后出手就是了......
只是...
突然发现不对，“王爷倒是对宁古塔的消息十分清楚。”
“娘娘不也是？”
并不为自己所作所为被发现而讶异，雍正倒是有些别辟蹊径的思绪，早在彼此未曾会面之前，他们就已经一致决心要对甄嬛那一家子动手了。
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默契？
“这算不算是我与娘娘心有灵犀？”
眼前投下一片阴影，陵容抬眼间就对上他戏谑的眼神，很快撇开。
想起先前接连感觉到的异常，比如她未曾对甄远道出手，就听闻他病重的消息，还以为是上天的功劳，结果居然是眼前人的杰作。
他倒是比自己果决。
怕是凌云峰突然出现的狼群和狸猫，也是这狗皇帝狠心放的吧？
不过是为利所趋。
心有灵犀个鬼。
陵容暗自腹诽，垂眸又继续提笔，等最后一笔收束，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劳驾王爷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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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永寿宫仍旧是灯火通明的。
月光被窗棂遮挡，只透出几缕微弱的光线，内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让人感到有些压抑，尤其是皇帝始终紧皱的眉头，让周围的空气更加稀薄，几乎让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