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年把江绾月往后一拽,倾身将她拦在身后,在姜舒越加深沉的眸子里,他看出了几分戾气。
江绾月还在喋喋不休,殊不知,姜舒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
“江氏你确定要插嘴我的事?”
江绾月一仰头,底气十足:“这是事实,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不料姜舒下一刻却冲着陆瑾年笑了起来。
“侯爷就不管管,莫非是要我将今夜之事告发出去,让上面的人彻查下来?”
江绾月哪里知道今夜发生了什么,心中一阵闷响,一只手紧紧揪住陆瑾年的衣摆。
“侯爷……你看夫人说的什么话!”
就在江绾月想通过撒娇来让他为自己撑腰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急厉的呵斥。
“退下!”
“什么……”江绾月不可思议地倒退两步,抬眼看他,不料那人压根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他立刻出声将外面侯着的谷雨召了进来。
男人手指微微一抬,她便被谷雨运势驱逐出去。
这可是在她自己的院子,怎么,也要被申斥?
就在这时,姜舒唇角淡淡勾起,带着几分无力,她上前两步俯下身,捡起了地上的箭矢。
她轻轻擦拭着上头的灰尘,随后伸手递到陆瑾年身前。
“我要出去一趟。”
陆瑾年一把接过她手里地箭就往外面走去,姜舒立刻提步跟上。
男人面色仓促,脚步却异常坚定,仿佛已经找到了头绪。
姜舒跟着他小跑了几步。
“你知道是何人偷袭了世子?”
陆瑾年没作回答,顶着大雨朝府外走去。
待那人走后,姜舒顿时感到全身绵软,她扶着门扉堪堪站稳,豆蔻立刻上前来搀扶她。
“夫人,我们先下去歇息一会儿吧。”豆蔻心疼地看着她惨白的脸。
这一次姜舒任由那人将自己扶回玉帘院。
翌日一早,有人一纸状书将晏惟告到了御前。
原因为:无故殴打涉外使臣,致其中伤。
明祯殿内,晏惟脱衣卸甲,赤膊上身等待着皇帝的发落。
在受要三十庭杖后,他奄奄一息地朝着阶上之人请求赐药。
老皇帝在知悉谢微澜中毒昏迷之后赶忙召来太医去王府会诊。
得到的结论便是——不出一月,世子便会毒发身亡。
连当今圣上都没能寻到孔雀蟾毒的解药。
晏惟失魂落魄被人搀扶着从皇城走出,坐在马车上,脑海中忽然闪过那个病弱妇人的一句话。
我必会为世子爷寻来解药。
如今听来只觉荒唐。
晏惟摇摇头,将说大话的人抛诸脑后。
昱王府。
从昨夜谢微澜被人抬回府至今他只清醒过一次,那是他高热不退,意识不清地呢喃着“赎罪,偿命”诸如此类的话。
昭若听完后向端坐在一旁的楚青丛投去哀求的目光。
可那人却一次都没来到过他床前。
府中下人开始对王妃的冷漠无情窃窃私语,昭若无意中撞见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