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拒绝，再然后他就拔枪？”</p>
石非直毫不犹豫道：</p>
“对！看到他拔枪的瞬间，我吓住了。</p>
我问他想干什么？</p>
他说我不帮他的忙，他也不想活了，把我射了，再自杀。”</p>
杨鸣走到石非直的跟前，盯着石非直道：</p>
“然后呢？”</p>
石非直理直气壮道：</p>
“我让他不要干蠢事，有事好说。</p>
可他不听，情绪激动，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就要开枪。</p>
这个时候，如果我不开枪，倒下的就是我！”</p>
杨鸣长吐一口气。</p>
“石非直，你把我们当成傻子了！”</p>
石非直不屑地瞅了杨鸣一眼。</p>
“你爱信不信，这就是案发的过程！”</p>
杨鸣打开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指着第一张道：</p>
“你看看，这张照片。”</p>
说完，杨鸣把手机递了过去，也没有解释，看着石非直的表情变化。</p>
照片是市公安局五楼领导的办公楼层。</p>
小会议室大门斜对石非直的大门口。</p>
且石非直办公桌旁边的那张椅子清晰可见。</p>
这张椅子是专供汇报人员坐的，平时就正正地放在石非直办公桌的正对面的旁边。</p>
石非直脸上的肌肉微微的抖动了一下，瞬间恢复了平静。</p>
这一微妙的抖动，杨鸣全看在眼里。</p>
石非直的心突地就七上八下起来。</p>
他不傻，他知道杨鸣的意思。</p>
他忽略了这个细节。</p>
从小会议室看过来，斜对他办公室的门口，且直至他的办公桌。</p>
把汇报人的背面看个正着。</p>
去年，市委书记焦作安到公安局检查工作，到他办公室坐了下来。</p>
焦作安曾对他说，他这间办公室风水不好，斜对面的小会议室可以直击他办公室大门。</p>
石非直虽然也相信风水之说，也想过调整。</p>
可局里没有空闲的办公室，他想把斜对面的小会议室改为自己的办公室。</p>
可没来得及改，事情就发生了。</p>
石非直扫了一眼照片，不屑一笑。</p>
“这能说明什么？”</p>
杨鸣微微笑道：</p>
“石局，你知道我的意思，你心虚了！</p>
我告诉你，毕如道走进你办公室，在这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正好背对着我。</p>
我看着他跟你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拔的枪。</p>
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进入你的办公室，说上两句话就拔枪。</p>
你为什么要刻意忽略这个环节？”</p>
石非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p>
“他坐着说话和站着说话是一样的，没有必要纠结这个环节！</p>
你一个外行人，不要说内行话！”</p>
杨鸣道：</p>
“石非直，你办案经验丰富，这么一个环节，足以让你逃过法律的制裁！</p>
毕如道坐下和不坐下是不一样的，这一动作可以影响整个案情！”</p>
石非直不屑道：</p>
“你说这些都是空话，证据呢？”</p>
杨鸣道：</p>
“我先跟你继续分析案情，一会儿再给你看证据。”</p>
石非直顿时傻眼。</p>
他竟然有证据？他去哪里拿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