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雨轩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了，与郑鸿图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一副惨兮兮的神情，尤其是王雨轩，像是打碎了家里花瓶的小孩子，眼巴巴地等着批评。
云纵看都没看她一眼，自顾自往杯里倒啤酒。
这时，两斤小龙虾上来了，云纵正准备动筷子，王雨轩突然戴上塑料手套，很狗腿地剥虾子。但她在家里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吃货，动作非常笨拙，剥了好一会的功夫，才弄出那么两三块虾肉来。
“蜀黍，这是我的手艺，多吃点，不要客气。”
在白吃白喝方面，云老师从来不会客气，筷子一动，王雨轩辛辛苦苦剥出来的那么一点虾肉，就被轻松消灭。
王雨轩任劳任怨，继续剥虾。虽然笨手笨脚，但胜在态度勤勉。她一边剥虾，还一边冲郑鸿图使眼色。
郑鸿图回过神来，赶紧给云纵倒酒。
吃饱喝足之后，云纵终于开口了：“你们不是挺厉害的吗，可以单干了。”
“别呀，蜀黍你就不要笑话我了，我就是瞎胡闹。”王雨轩更加狗腿地为云纵捶起肩头来了。
云纵冷冷反问了一句：“你也知道是瞎胡闹啊？”
“哎，我这不是有点膨胀了吗，一下子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吃几碗饭了。”王雨轩做了一个很囧的表情，说道：“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我还差得远。”
郑鸿图也跟着点头附和：“我也是，我本来以为自己能独当一面，但事实证明，我还没这个本事。我算是明白了，人啊，最重要的是认清自己的定位，不要好高骛远，盲目自信。”
“你们以为我是因为你们自作主张生气么？”云纵放下筷子，喝了一口啤酒，说道：“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们一直跟着我，如果你们哪天要离开单干，我不会说半个不字。”
“蜀黍，你别吓我啊，我就是要一直跟着你干一辈子的，你别想赶我走。”王雨轩语气坚决地说道，手下的力道不自觉地重了三分。
“你想揍我吗？”云纵拨开了王雨轩捶肩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道：“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缘来则聚，缘去则散，这就是江湖。”
“我不管什么缘分，什么江湖，反正我这辈子就跟着你，别想甩掉我！”
“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你们还不具备单干的能力。布置点小局，骗骗普通人还可以，遇到老江湖，就是一个死字。”云纵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对你们今天的表现，最不满意的也就是这点，你们太不把对手当回事了。”
王雨轩低头认错：“嗯，是我的疏忽，我没有想到她们居然会请专业的品酒师。”
“你这不是疏忽，而是压根就没意识到。你以为上次用你家里的酒忽悠了她们，这次就能如法炮制，你想得太简单了。”云纵说道：“你根本就没有想到，上次她们喝你的酒，根本就没有掏一分钱，所以无所谓真假；而现在徐曼琦要花一百万，还有后续的订单，她还可能像上次那样无所谓吗？”
王雨轩和郑鸿图都被云纵说得满脸通红：确实稚嫩了，考虑问题太不全面了，要想独当一面，需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我知道错了，是我把这单生意搞砸了，蜀黍你怎么惩罚我都行。”
“惩罚是必须的，等到这单生意做完，我不会轻松饶你。”
“不是吧，这单生意还能做？”郑鸿图惊讶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