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有些奇怪，因为记忆里的甘愿，嘴巴叼又挑食，绝不是会吃食堂的人，他问她：“你经常在食堂吃吗？”
甘愿吞咽下口腔中仍然温热的白粥，回道：“午餐大部分时候都在这吃。”
她超穷的，现在的物价，在外边随便吃点什么，最起码几十块，甘医生收入低到可怕，下一次馆子肉痛一次。
最重要的是，出去吃费时间，有时候忙起来哪里还有那么多的讲究，就胡乱吃点东西凑合呗。
他们医院很多医生，特别是外科医生，副主任医师甚至是主任医师，赚得非常多，年薪百万甚至大几百万，但顿顿都是快餐，不是没钱，而是没时间。
手术一台接一台，碰到大型手术，一站四五个小时甚至更久，下了手术都下午两三点了，午饭根本来不及吃，但是下一台手术还得接着上。
那才叫辛苦。
对比之下，他们这种内科的，算是清闲的。
抬起头，就见洛川程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甘愿想起十八…九岁一身公主病的自己，好笑地解释说：“在国外呆了七年，我现在觉得食堂都挺好吃的。”
漫长的留学生涯，早已经磨平了她全部的娇气。
那七年，她一个人孤军奋战，就算生病发烧也是一个人扛，没有人会宠着她顺着她，她全靠自己。
洛川程想到甘愿在国外呆了七年，叹息：“所以，干嘛去留学呀，不然的话……”
有他惯着她，她依然是个公主。
顿了顿，又说，“不过，你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或许，正是因为出国转了一圈，见识了一番外边的世界，才意识到了他的好，才会真真正正地和他谈恋爱。
要是在国内，有他惯着，她又各种作天作地，指不定现在的两人根本处不下去。
他迷恋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却更爱这个有生活气息的女人。
可就算她有生活气息，他以后也要拼命惯着她，他要把她重新惯成小公主。
甘愿却淡淡瞥了他一眼，心底想的是，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八年前那件事。
不过，也对，当年的洛川程，十九岁，整天就只知道和她吃喝玩乐滚床单，一副二世祖该有的样子。
大人们的事，他是绝不过问的。
甘愿觉得，不知道也挺好的，至少证明那件事他是清清白白的。
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呗。
现在的他俩，还是好好谈恋爱好好滚床单来得重要。
所以，饭后，甘愿便把洛川程领回了值班室。
值班室地方小得可怜，床是上下铺，一共四个床位，有衣橱，有卫生间，有办公桌，男女混用。
但一个组安排值夜班的也就只有一个值班医生，所以，虽是男女混用，但今晚就只有甘愿一个人。
早些年，医患关系好，值班室的门都是开着的，任由人进出。
现在不一样，医患关系紧张，为了自身生命安全医生休息的时候都会把门反锁了。
这倒是方便了两人行苟…且之事，反正，甘愿拉着洛川程一进值班室就把门锁了。
洛川程第一次进医院值班室，还有些好奇，眼睛到处打量，然后就觉得和大学宿舍相差不大。
只是，值班室毕竟就是值班医生一周睡两次的地方，值班室内医生的私人物品相当少，所以，虽然地方小，但因为东西少，倒显得干净整洁。
洛川程高中那会儿还挺期待上大学的，他想和甘愿在大学里各种地方做，天台、教室、长椅以及宿舍。
把狭小的单人床折腾得吱呀作响，光想想就有趣。
可是两人的大学时代是分开的，于是其中的乐趣就错过了，现在，在医院值班室补一补，也不是不可以。
总之，对吃肉这件事，洛川程很执着，且不挑剔地方。
真的，随便挑个地，他就敢和甘医生浪一波，这样的值班室，当然……也是很有情趣的。
“还很早，你先玩会儿手机，我去写病历。”
甘愿道，吃完饭回来，也不过是七点，七点就爱爱，有点……太早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确还有点工作要处理。
洛川程却不觉得时间早，他低声说：“真弄起来就不觉得早了，只会觉得时间不够用。”
甘愿想了想，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便道：“你先去洗澡。”
洛川程来之前已经洗过澡了，但性生活还是要注意干净卫生，就找甘愿拿了洗漱用品前去冲了个澡。
围了个小浴巾出来，就催甘愿去洗。
见她进去，又想到了什么，哑声叮嘱道：“就穿你那件白大褂出来，嗯？”
甘愿：“……”
口味好重。
但她也挺没节操的，反正又不是裸，便爽快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