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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0(2 / 2)

樊夏见商嘉木这样说,其实心里也是有点不好意思进去白吃白喝,但是还是附和商嘉木说了几句话:“那就只管先进去看看,万一有卖店开门呢,实在不行去小超市买点桶装泡面,问人家要点开水呗。”

樊夏的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一群人便蹬着自行车进村觅食。江南水乡村子里的婚礼跟商嘉木老家的差不多,也是西服婚纱司仪典礼,唯一不同的是人家要先进祠堂,在祠堂外摆酒设礼桌,一旁还有伴唱礼金的主事,商嘉木几人绕着村子转了转确实没发现吃饭的地方,便打算离开了,好巧不巧遇到一位大婶询问他们刚来干嘛要走,商嘉木率先回答是在找吃的没找到地方,大婶闻言大笑:“那边那么多桌子你们都找不到位置坐啊,来来,过来。”其余几人尚在犹豫,商嘉木已厚着脸皮跟过去还不忘冲身后几人招手,没法办,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小小的村子里,没人认识他们又好像所有人都认识他们,有过来送饮料瓜子糖的,还有跑来问他们要不要喝酒的,最可笑的居然有位大叔,死活要给他们递烟。待上菜后,饿坏了的少年看看桌子上的菜直咽口水,动筷时才发现刚才还在念叨着会被赶走的郝云峰居然已经在啃第二块东坡肉了,那,那就吃吧。

龙井虾仁东坡肉杭椒牛柳老鸭汤肉汁香菇酱猪肘,一桌子珍馐其上应接不暇,居然还真有樊夏想吃的桂花酒酿小圆子,商嘉木眼疾手快先给樊夏盛了一碗,引得大家伙儿嘘声一片。南方的村宴与北方不同之处就在于他们更会享受生活,北方流行的敲锣打鼓在这边很少见,人家更喜欢吹拉弹唱,祠堂正对面的戏台上就热火朝天的,一众演员也不知道唱的是哪里的戏,台下的老少爷们姑姑大婶也都能跟着唱上几句,商嘉木时不时还会勾着脑袋去瞧戏台上是不是又翻跟头了。唱戏的演员看起来年纪都不大,听一旁的人说是哪里的师傅领着学徒首次登台,唱的是什么商嘉木听不大懂,但看他们翻跟斗倒是蛮卖力气的。

南方的菜色味道偏甜,商嘉木吃一会儿就觉得有点腻,端起茶水猛灌,看到不远处新人挨桌敬酒,心想反正自己也吃饱了,白吃白喝怪不好意思的,拉着几个男同学跟在人群后面凑热闹。说些吉祥话逗乐,男孩子们此刻吃饱喝足放飞自我,整个一群人来疯,口水横飞俏皮话层出不穷惹得众人哄笑不止。热闹完了,大家离开的时候还混到不少喜糖瓜子绿茶饼,主家说了,能带多少带多少剩下就浪费了。

村口,戏班子的娃娃们直愣愣的站在一堆,耷拉着脑袋,一旁的老师傅劈头盖脸的逮着他们痛批。

“...怎么说的,平时都什么跟你们说的,谁听进去了,就这一个动作,你们有几个做对了,回回叫你们练,诶就记着玩,真出来亮相,台底下的随便拉出来一个观众都比你们唱的好,这下好了丢人啊,先出那只脚都忘是吧。都长不长脑子的...”老师傅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的样子商嘉木听着就烦,真像我妈。

“...喝倒彩,你们活该,演得不好人家喝倒彩本就应该的,看看你们唱的那几句,怎么的这都学几年了还跑调,看下面人太多收不住了是吗,手把手教的,都是一句一句教的你们啊,全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老师傅还在生气,嗓门越来越大,还没骂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诶,我说,人家办喜事呢,你在这儿骂骂咧咧的,能不能注意点场合,给谁上眼药呢,人家主家还没撤桌呢,这么大岁数了,有没有点礼数。”商嘉木停下车,一脸嬉皮笑脸隔了老远冲着老师傅喊道。

“就是,人家都高高兴兴的,偏你在这里煞风景。”郝云峰唯恐天下不乱,凑上前接话。

哈哈哈,其余的几人也没了刚来时候的生疏感,托商嘉木的厚脸皮吃了一肚子好饭菜,七嘴八舌的帮腔。本来老师傅就因为小徒弟们差强人意的表现生气,好家伙又来几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聒噪,真招人烦。

老师傅看起来更生气了,眼看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怒道:“滚一边去,我跟你们几个小子说的着吗。”

“我们说的对你也不能不听啊,是不是,说真的,您都这么大岁数了,火气还那么大对肝不好。”商嘉木笑嘻嘻的接话。

“生气对肝不好吗?”郝云峰故意大声问。

一边的村民瞧着这几个半大的孩子跟戏班子的老师傅斗嘴,纷纷大笑,起哄回答:“对肾不好!哈哈哈。”老师傅见到围观的人变多,面色愈加不善,抬手拿起什么东西就要朝商嘉木砸去,少年们见状纷纷跳上车逃跑,跑了老远还能听到他们回头大喊,“不要再发火了!”“对肾不好。”“拜拜了。”“老人家多喝败火茶。”商嘉木行至村口的小桥回头大喊:“保重啊孩子们,祝你们早日逃出魔掌!”“哈哈哈哈。”少年们哈哈大笑的开溜,独留老师傅原地生闷气。

村民们瞧的有趣,也跟着哄笑起来,还有的跑去跟老师傅说些什么,大概也是要他放学徒们一马,毕竟是首次登台,出点差错也平常。叶风华还未卸妆,脸上的泪痕也没拭去,眼睛红红的还有些许抽泣。演出的时候她确实紧张,错了好几个地方,压根就没注意台下还坐着商嘉木,忽然间听他开口便立刻抬眼去瞧,那油腔滑调的贫嘴少年着实让她记忆犹新,居然在这里都能遇到,还跟自己的老师斗嘴抬杠。老师脾气一向不好,尤其是怒斥他们这帮小弟子的时候,脾气就更加不好了。叶风华怕被商嘉木看到,有意识的朝人后缩了缩,她忘了,她们这群孩子的戏妆都差不多,商嘉木可没这个本事能一眼把她认出来。看老师吃瘪要拿扇子砸过去,叶风华还真担心了那么几秒钟,见他们逃之夭夭仍不忘回嘴,又忍不住想笑,自己这幅样子被老师看在眼里自然是幸灾乐祸的意思,少不得被扇子敲了脑壳。

经这么一打岔,老师傅也泄了气,虽还是阴沉着脸,不过这帮唱戏的娃娃们总算逃过一劫了。

回家的路上,同学们纷纷告别,玩了这大半日真累了。商嘉木和樊夏有意单独相处一会儿,好不容易等大家走完了,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说着今天发生的趣事,然而有些话谁都想开口,却谁也没开口。商嘉木不想回家,想着要不要跟樊夏一起去学校,反正学校这会儿也没人,在大家都熟悉的地方,也许有些话就容易出口了。

哪成想,商嘉木只顾着跟樊夏说话,根本就没注意到学校门口的异常,不过刚刚下车,就被母亲逮了个正着。谭欣心血来潮来学校找商嘉木,其实也是想趁着补课,拜托老师能不能给商嘉木补习补习数学,谁知学校里空无一人,哪里有什么补课,只有一群体育生在操场上训练。高三了,谭欣自然是不会给商嘉木配备手机,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小子到底野到哪里去了,谭欣跑到他上次打球的操场也没找到人,越想越气又没什么办法,急忙跟班主任联系,这下可好,樊夏也被拖下水了。

谭欣面色晦暗不明,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说道:“你去哪儿了。”

商嘉木心知不妙老老实实的回答:“出去玩了。”

“哪里。”

“就景区。”商嘉木见状乖巧的拿出门票存根。

“胆子挺大的,就你们两个人是吗。”

“不是的,好多人呢,我们就打算先回学校。”

“学校又不上课,你们回学校干什么?”

“就拿书。”商嘉木知道自己这一劫定然逃不过,但是樊夏在一旁,让她看着也不太好,便对樊夏说道:“你先回家吧,我今天就先不去学校了。”

樊夏看到商嘉木母亲的态度心里也有点害怕,点点头准备推车走,却被谭欣拦住。

“等等,孩子,你也先别走,我已经跟你们的班主任联系过了,他一会儿就过来,你等他一下,他可能还是要跟你或者你们家长谈一谈的。”

“妈,他们都跟家里说好的,他们家里都知道今天的活动,这是同学们自行组织的,他们觉得我是外地转校来的,肯定没见过这边的景点,这才跟我说的。人家都是好心好意的,你干嘛得要闹得让谁都知道,就我回家没敢跟你说实话,人家又没跟家里撒谎。”商嘉木见状急忙解释,闹到班主任那里,请家长是肯定跑不掉了。

“那你也知道别人会跟家里说实话,你为什么不说呢。”谭欣反问道。

“跟你说没用啊,你肯定是不让去的啊,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哪回你也没让我去过呀。”商嘉木有点不服气,本来高考压力就很大,在家里半口气都喘不了,相比之下他还真想整天都在学校里呆着,起码心情也没那么压抑,只要待在家里,干什么都不行,喝个水上个厕所都能被说成老牛上套屎尿多。

“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是吗,离高考还有几天啊,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你以为你自己有多高的智商,最重要的时刻你贪玩,你、你、你还早恋,你知不知道你一辈子都会毁在这上面。我说过很多次了,苦口婆心的告诫你,你们学校你们老师没说过吗,不能早恋,不能早恋!你们现在的最大的任务就是学习,就是高考。你要是连个大学都考不上,你看看谁还会搭理你,别人上大学,你们呢,去搬砖,去扫大街,去开一个垃圾回收站吗?”谭欣越骂越生气,转头又对樊夏说:“孩子,你是女孩子,你跟男孩子不一样,女孩子更要自爱,你就算是跟父母说过了,但是跟着一群男孩子出去玩也要有分寸,你父母知道你出去玩,但是他们知道你跟一群男孩子凑在一起吗,即便同学之间也是要保持距离的,你现在还小,等你步入社会,你们女孩子步入社会本身就很容易吃亏,难道世界上的人都是好人吗?到时候步入工作岗位了也跟整天男人凑在一起拉扯不清?你想想别人会怎么想,能说你什么好话!且不说你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高考,等你考上大学了,会有更多更好的男孩可以选择,你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比商嘉木更优秀的呢?”

“妈,妈,你在说什么呀,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哪有早恋,我们一起去的同学有好多呢,男的女的都有,你自己说的全是瞎猜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商嘉木知道自己母亲是什么样的人,眼见樊夏被说的都快哭了,急忙阻止。樊夏肯定跟自己不一样,她的家里对她出游这种事情本就没什么阻碍,自己母亲这样一闹,反而让她回家不好解释。

“你住口吧,你说的话我以后都不会相信了,什么补课,张嘴就来,你现在能耐啊,嘴里半点没实话,你还解释什么呀,等着吧,等你们班主任来了再说。”谭欣见商嘉木顶嘴更是生气,心想非要把两人拆开了不可。

商嘉木看母亲不肯善罢甘休,他对母亲也是了解的,这时候无论怎么解释她都听不进去的,而樊夏必是被迁怒的,眼见跟母亲没办法沟通,咬咬牙,拉起樊夏的自行车调头,把樊夏推到车前,说道:“你快回家吧,这里没你啥事了,一会儿班主任真来了,我跟他说。”

谭欣见到开口:“不行,都不能走,都得等着你们老师,到时候让你们班主任给你父母也联系一下,看看你们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商嘉木横在母亲面前,把樊夏推走,对母亲大声说道:“人家走不走你根本就管不着,你管好自己的孩子就行,别人家的孩子自有别人家的父母来管,轮不到你!”

谭欣被商嘉木当街的大喊怔了一怔,随即抡圆的手臂狠狠的给了商嘉木一记耳光。这一巴掌不可谓不重,谭欣自己的手掌都被震得发麻,商嘉木的左脸登时通红一片,手指印清晰可见,商嘉木自小没少挨揍,却也被这一巴掌打的发蒙,别过头见樊夏已骑车离开,便不挡在母亲面前了,却也不愿再跟母亲说话。

谭欣自是絮絮叨叨数落他,他就站在原地咬着牙一言不发,待到班主任匆匆赶来,看到商嘉木红肿的半边脸也忍不住咂舌,这巴掌够狠。班主任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因为他已经大致了解了情况,并不是两人单独去玩的,一行八九个人呢,但凡他询问过的基本上说法一致,同学们觉得商嘉木是插班生,说不得哪天还要回老家考试去,想领着他到处转转,尽尽地主之谊。再说杭州景点也多,挺好的一件事,充分说明自己教出来的学生蛮有爱的嘛。好好的一件事被商嘉木这傻小子搞成这样,他要是能提前来找我,我也能给他出出主意,这倒霉孩子,一个小谎惹那么大事。班主任见商嘉木的母亲正在气头上,这小子又梗着脖子不吭声,只得一边给他使眼色一边陪着谭欣一起教训商嘉木,完了又跟谭欣细细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其实没多大事,主要也是本地孩子们的一点心意,同窗之间的情谊嘛。班主任的话多少让谭欣放心,不是早恋就好,但是看商嘉木不服气的样子仍是气不打一处来,班主任见状,急忙开口继续数落,说他顶嘴不听家长的话,还敢胡说八道编瞎话云云,边说边对商嘉木使眼色,让他赶紧服个软得了,省的回家了再挨一巴掌。

商嘉木一肚子的烦恼根本没空理会班主任的暗示。明明自己都那么大了,连跟同学出门都得小心翼翼,就好像做了一件人神共愤的坏事一样,按道理说自己已经很听话,叫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只要自己敢出声说点自己想说的话,做的自己想做的事情,通通都不行。这一刻商嘉木也很想赶紧高考完算了,去一个外地的城市上学,自己也能自在点,哪像这样,好像连呼吸都是错一样。明明这个世界上跟他一样的孩子很多,他们的父母也是这样对待他们的吗?父母之爱子女难道就是要让他们听话,要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这样才对吗?这世界就只有这样才能和谐,家庭就必须这样才能平静?他是想不通的,即便是在很多年后,他看着自己苍老的固执的父母亲还是想不通。

也是因为这次的事件,樊夏在校门口被商嘉木的母亲逮住一通指桑骂槐的事情,悄然传开了,很多女孩子再见到商嘉木都自动的给他打个标签,妈宝男。而樊夏自此再也没有跟商嘉木说过话了。商嘉木有时会也看着樊夏的背影发呆,郝云峰几次三番跑来问询到底出了什么事,没有得到回复,也急的抓耳挠腮。商嘉木回家愈发的不爱讲话,本身他在学校待得的时间就很长,回到家母子俩相处的时间极少,有时他甚至还会突然的叹气。谭欣观察了一段时间,仍是觉得商嘉木跟之前的女同学必然有点什么事情,她二十年的教育经验不是白来的,怎么也能看出倪端,反复思量后,她决定提前送商嘉木回老家,反正也是要回去高考的,提前回去得了,离得远了时间长了他对那女孩的心思也许就会淡了。

至于回老家,商嘉木一点办法都没有,反正他说什么都没用,班主任到是反复劝说过,不如就在这边把系统复习的东西全部复习完了再回去,毕竟那边的进度总不可能是跟这边的进度是完全一致的,这对高考必然是有影响的。然而,没用,这些道理谭欣不是不知道,但是她还是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俩离的太近。

在办理好一切手续后,商嘉木知道自己明天就要回老家了,他想跟同学们说点什么,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趁晚自习下课,大家都出门回家了,自己又回到教室,发了一会儿呆,犹豫了就好久还是在樊夏的书桌上写了三个字,对不起。停了片刻,又写,再见。这是少年时期的商嘉木第一次喜欢女孩子,他还未品尝初恋酸甜的滋味就被一巴掌拍回现实,喜欢的女孩子好像也喜欢自己,这本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现在就只能唉上一声,无可奈何了,要说现在商嘉木最大的愿望并不是跟樊夏修复关系,而是他一定要考上大学,考的远远的,自己能给自己当家做主。

离开杭州前,谭欣送商嘉木回老家的途中,临时接到学校的电话,只得先带着商嘉木去单位处理突发事件,时隔那么久商嘉木第二次来到母亲单位,就连门口传达室的眼镜老伯也没认出来商嘉木是谁。这回来不是周末,学校里的人特别多,不知道是不是要表演节目,还有一行统一着装的队伍与他擦身而过,有些教室还在唱歌,商嘉木好奇的很,竖着耳朵仔细分辨,美声?民族?算了,听不明白。

母亲不知去了哪里,商嘉木在办公室门口拖着行李箱傻待着,好半晌也没见母亲回来,便决定去之前的大阶梯教室看看,哪知道,半个人影都没有,爱哭包大概上课去了。商嘉木实在太无聊慢悠悠的往回走,毕竟是工作日,老师学生都在几乎没有空闲教室,商嘉木一路走一路瞧,因为怕母亲办完事找不见自己,只能在一楼溜达。一楼的教室的最大好处就是窗户很大,窗台也都挺宽敞的,商嘉木挨个瞅过去,有吹笛子弹琴弹琵琶的,有练体操的,有跳舞的。欸,别说跳舞的可以看看,商嘉木撑起手臂贴着玻璃使劲往里瞅,这个教室里好像全是女生,横竖是没事干,看看女孩子跳舞也不错。商嘉木其实看不出来什么门道,但是毕竟是女孩子跳舞,总要比男孩跳看着好吧,说是跳舞,里面的女孩子一个个排着队按顺序走位,这是什么舞?提脚抬手有节有度,一走一停,有时还在原地转圈,商嘉木看的一头雾水,跳的啥玩意?分解动作啊。

商嘉木趴在窗台上看了一会儿,顺手从兜里拿出一个苹果打算咬一口,早饭还没吃呢,看着这么一会儿还把自己看饿了。猛地听见背后传来一声惊雷般的怒吼,干啥呢!回头瞧见不远处的男子瞪着眼睛吼他,不知道是教师还是学生家长,这一嗓子真把商嘉木唬了一跳,见那男子快步走来,心里直犯怵,这不算偷窥吧,人家屋里跳舞的又不是没穿衣服,但是此刻哪里容得他多想,只见他跳下窗台撒腿便跑,就连苹果也没顾上拿,先跑再说吧。还没跑出多远,就被母亲喊住,追来的男子看起来是教职工,见到商嘉木喊谭欣妈,当下即知他是单位的子弟,与谭欣寒暄两句便走了。商嘉木总算松口气,谭欣看他气喘吁吁以为他又是闯了什么祸,白他一眼,没多言语便将他押回老家。

叶风华在教室上课,从镜子里看到商嘉木手搭凉棚透过窗户朝里面张望,心中砰砰跳了好几下,他是想起了什么来找我吗?过了好一会儿等她再望过去时商嘉木已然不见了,好不容易等到下课,叶风华急切跑去查看,发现窗台上只留下一个苹果,哪里还有商嘉木的踪影。叶风华有点开心,她看到这个苹果就想到商嘉木定然是认出自己了,不然也不会又送了一个苹果给她,又有点不开心,可能他真的有急事吧,也没等到自己,也没说上两句话就走了。小小的女孩,满眼的温暖懵懵懂懂的爱意缠绕,自小得不到爱的女孩猛然间发现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有些赧然,有些期待,傻傻盯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苹果,爱不释手。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意外的相遇只是匆匆的别离,二人的再次相见已在十数年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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