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邵逢忽然八卦起来,试探性地问了句。
“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虽然卫寒这话语气不好,但邵逢能感觉到今天他似乎心情不错,想起刚刚打球的时候卫寒几乎是每隔十分钟就看一次手机,像是生怕错过了时间。
那应该约的是个挺重要的人。
卫寒已经系好了鞋带,只是临走前,邵逢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有样东西要给你。”
卫寒:“什么?”
“你在这等我一下。”
邵逢转过身在休息室的储物柜里翻找,卫寒在门口等了两分钟他还没动静,起身离开。
还没走出篮球馆,邵逢就在身后喊住他,给他隔空扔了一样东西。
卫寒随手抓住。
等他看清手里的物品后,卫寒的脚步突兀地停在门口,心里那点隐秘的、带着期待的火光骤然熄灭了。
“简宜昨天去教室找我,她让我拿给你的。”
卫寒下颌紧绷。
这个没有诚信的人。
“你怎么把手表落在她那里了。”
他记得他们分手都有差不多一个月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还。
卫寒没说话。
“我早就说了简宜脸皮薄,你们这一分手,她肯定会避免和你碰面,这不就找上我了。”
邵逢还在说着话,卫寒又把那块手表扔给了他,他一时没准备险些没接住。
“明天让她过来找我,”卫寒薄唇紧抿,“你自己找借口。”
——
周日下午五点,简宜站在一栋郊区的别墅前。
在她眼前的是一幢法式庄园豪宅,两面环湖,坐北向南,即便是冬天,仍有名贵的花卉沿途盛开,花枝倒影在湖水里,斑斓又梦幻,像藏着另一个私人花园在水下,正中央是一座喷泉雕塑,隔着一段距离,还能听到喷泉里传来钢琴声,隐约能听见正在演奏的是李斯特的《艾斯德庄园水的嬉戏》。
根据邵逢给的地址,是这里没错。
这个像景区一样的地方,就是邵逢所说的朋友的家。
昨天晚上邵逢给了她一个快递纸箱,问她能不能帮忙送到这个地址,她一开始没答应,但邵逢说里面的东西特别重要,所以他需要找个信得过的人帮忙送过去。
他双手合十,诚恳请求,就差给她跪下来了,于是简宜那句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刚在大门前站定,就有人上前为她带路。
绕过花园,又走了约莫十分钟,简宜在一个室内泳池前停了下来。
她有些迟疑,但对方微笑着和她示意:“您进去就是了。”
简宜忐忑地走了进去,直到看到那个在泳池里□□的背影,她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站着在旁边看了几分钟。
泳池里的金发少年终于不再沉迷于展露自己的游泳技术,从水里游上岸,缓缓走上一旁的扶梯,水沿着锁骨一路往下滑过他赤/裸的上半身,在腹肌那里打了个旋,又直直地流向人鱼线,没入深处。
旁边有人给他递了件浴衣,他随意披在身上,朝简宜走了过来。
走近了,她这才发现原来卫寒的锁骨下方有一颗很小的痣,竟有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如果说此前她还觉得卫寒是个长不大的小孩,但此时此刻她感受到的是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带有危险性质,容易被他蛊惑。
她迅速移开眼,将纸箱放在地上。
不用问,她也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她忍不住开口:“你让我过来找你,到底想做什么?”
卫寒正用白色的毛巾擦拭头发,语调慵懒:“这么贵重的物品,本来就应该你自己拿过来。”
“……”
她怎么记得一周前,他说要把它扔了?
“这个手表是我在你家里洗碗的时候落下的,所以你负有一定的责任。”
他这么一说,她这才望向卫寒正在擦拭头发的手。
真让人难以置信,这双矜贵得像艺术品一样的手竟然在她家里洗过碗。短短半个月,恍如隔世。
她还在发呆,卫寒却刻意提起某事:“听说我舅舅前几天出国了?”
“嗯。”
“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们刚在一起十八天,他就出国了,显然,对他来说,工作比你重要。”
原来今天是她和傅屿岸在一起的第十八天,她自己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