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如期而至。
太阳照在旷野上。**无云。没有风。也没有鼠狼。欧耶!
李伯斯睁开红眼睛,看到一片绚丽灿烂的阳光,开心地笑了。
烂脚柄根等人早已等候多时,正坐在地上盯着他看。见李伯斯醒了,呼啦一下子围上来。七手八脚,给他端来木盆,毛巾,还有黄鼠狼肉泡馍。伺候他洗漱吃饭。
而李伯斯虽然不喜欢他们这样做,好像伺候小孩子似的。但是他知道这是几个人向自己表忠心的一种方式。毕竟今天是自己戴上武王金锁成为真正的金丝法王的第一天。万万不能拒绝,让他们丢面子,只能坦然接受。
一通忙乱之后,李伯斯总算在几条胳膊的缝隙中洗了脸吃了早饭。他长出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真搞不懂皇帝由几十个太监伺候用早膳有什么乐趣。哪里是享受?分明是受罪。
李伯斯在几个人簇拥下,众星捧月一般,走到牛小栓和士兵跟前,问道:
“小栓少校,我们何时出发?”
牛小栓回答:“一切准备停当。只等金丝法王一声令下,就可以马上出发。”
哦?这么麻利?
李伯斯有些不相信,扭头看一眼颠簸的可拆卸式密闭车棚屋。
只见有个士兵在前面架起车辕,将拉车皮条套在肩膀上,蓄势待发。另外有两个士兵立在一旁,看样子是等着在路上,如果拉车的士兵累虚脱了以后,随时替补登场。
而原本拉车的那头黑白花牛已经下岗,低着头在一旁安静地吃草。
另外四头牛还拉各自的牛车,身体套上拉车皮条,架好了车辕。其余几个推独轮车的士兵也已经各就各位。
“真是井井有条!小栓少校,你安排得太好了。”李伯斯由衷地赞叹道。
“金丝法王过奖了。你看何时可以出发?”
“我看现在……”
李伯斯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惊奇地看着那头黑白花的牛,摇着尾巴,一步一摇地向他走过来。
黑白花牛眨眼来到近前,昂起牛头,哞地叫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去,前腿双膝跪倒,匍匐在李伯斯面前。
李伯斯见状大惊,问丘家藤瓜哥俩:“什么情况?”
“金丝法王,黑白花牛请你骑在背上。它是你的坐骑,要驮着你去贺兰山。”丘家藤瓜哥俩回答。
“猛地油!你们确定吗?你们用不用吹擀面杖问问它,是不是这个意思?”李伯斯还从未见过一头牛屈膝跪倒的样子,多少有些犹豫。
“咱吹擀面杖是为了把咱的话告诉牛。牛从来不说话。咱是从它眼神里看出来的。请上坐骑。金丝法王。上去吧。”丘家藤瓜哥俩回答。
“怎么上去呢?”
“横着坐上去。”
李伯斯一扭身,撅着屁股,坐在牛背上。
待他坐稳之后,黑白花牛缓缓地站起来。昂头哞地叫一声。撩开四蹄,几步跑在队伍最前面。
丘家藤瓜哥俩一左一右。烂脚柄根在牛尾巴后面。三人前后左右不离黑白花牛半步。仿佛骑在牛背上的李伯斯是个瓷器,生怕掉下来摔碎了。
李伯斯高高坐在牛背上,回头望一眼自己的寻宝队伍。只见独轮车,牛车,人力牛车,浩浩荡荡排成一列纵队,阵势颇有些壮观。
有这样一支过硬的队伍,怕甚么鼠狼?
他咽了口吐沫,威严地喊了一嗓子:
“出发!”
众人应和一声。队伍行进起来。走得有条不紊。
先是四头牛拉着行李牛车。
随后是五辆独轮车。其他人都在前面走着呢,只有炸雷乔治和快枪亨利依旧坐在背篓藤筐里。炸雷乔治聚精会神地制作炸药包。快枪亨利忙着擦拭长枪短枪。二人憋着一股劲,准备到鼠狼谷大显身手。
后面是几个士兵轮番拉着可拆卸式密闭车棚屋。海盗查理和阿拉骚蕊果然呆在里面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绝不出来半步。
牛小栓在队尾断后。
正如哲学家李奶奶常说的那样,你推着车,我牵着牛。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天高云淡。风朗气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