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半晌,耳边响起少年明快的声音;
“你在想他吗?”
可能是有几缕头发飘到他面上,弄得人有点不耐烦了。
薛忱伸手,将些许凌乱的发丝替她理齐,别在耳后,笑吟吟地等她回应。
冰冷的指尖擦过耳尖,昭瓷抖了一下。
他的温度好像再创新低。
“没有。”昭瓷摇头,松开摁着他肩膀的手。
怀里骤然一空,连那股子好闻的香气都渐行渐远。
薛忱指尖微曲,侧过脸,也不晓得信没信,低笑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瞧昭瓷那神情,不用猜都知道刚才脑子里在想很多事情。
但他偏偏什么都听不到,即使躲开她的触碰,也什么都听不到。
还有他体内躁动的魔气,在昭瓷靠近时,却会骤然平息。
为什么呢?
薛忱弯着眉眼想。
昭瓷没在意他的内心想法,抓紧时间,将薛忱往他的房间扯。
在长廊里待的时间越长,被人看见的可能性就越大。
但水月镜外的长老是不是也能看见,会怎么想啊?
昭瓷晃神,记起小说里将红瞳视作入魔的标志。
身侧少年的呼吸声愈发清浅,轻得都快要听不见。
昭瓷时不时得侧首,确认他各项生命体征正常。
前边就是薛忱的房间。
【昨日你来我房间,今天我送你回去,又还清一单啦。】
“昭瓷。”薛忱冷不丁开口唤道。
“嗯?”昭瓷愣了愣,本来准备同他道别,又收话头,在原地耐心等他说话。
良久。
他转过脑袋,轻描淡写道:“没事。”
昭瓷:“……”
她瞅瞅薛忱的面色,将他往屋里推去,轻声道:“你好好休息。”
“需要我做什么吗?”见他乖巧地坐在床沿,昭瓷才展眉,替他把窗合实,又蹙眉道,“要点炭火么?”
薛忱摇头。
目光落在她脚底的阴影,突然面色微变,他沉声道:“你……”
昭瓷困惑望去,眼前骤起疾风,吹得她不自觉闭眼。
袖内藤蔓察觉到不对,应急性地伸出,在空中被风刃锯成一段段的。
呼吸都变得艰难,她连眼皮都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