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不过怎么这么多人都问这个?”阿紫嘟囔着,又道,“这事恐怕得问我阿兄。我和其他瓮城居民一样,对卯日灯都一知半解,但我阿兄曾在城主府当差。”
想了想,她补充着:“但我阿兄今天不在瓮城,恐怕得等会儿,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昭瓷点点头,还想说什么。
突然间,食肆里有客官举手笑喊:“阿紫姑娘,可以过来一下么?”
阿紫看看他,又看看昭瓷,面露难色。
昭瓷赶紧道:“你去忙吧。”
阿紫感激:“谢谢。那我阿兄回来后,我会去找你的。”
回去的路上,昭瓷反复琢磨阿紫说的话。
第一点,莫名其妙的失忆。
毫无头绪,但昭瓷无端联想起之前她也是突然忘记再突然想起魔主的事。
就像有谁,把这段记忆从她脑子里抠走一样,再塞回来。
第二点,阿紫对她奇怪的熟悉感。
以及,她那位神秘的阿兄。
昭瓷组织着语言,抬手,轻叩几下房门。
无人应当。
门柄处银光一闪,发出吱呀声,轻悄悄打开。
“薛忱?”昭瓷推门,探进半个脑袋。
里边空空如也,窗户半敞,几根草杆半挂在沿边。
她走过去,觑眼窗外绿油油的景象,又看着桌面散落的草杆,后知后觉发现这是她那只稻草娃娃的碎片。
每根草杆都是干净纯粹的气息。
薛忱的术法。
弄坏她的稻草娃娃,连人也是不辞而别。
该不会生气了吧?可他也说是有事离开的。
昭瓷迟疑地眨眼。
之前在碧霞村时,薛忱每回出去都会和她说;还有之前去斩妖除魔时,大半夜的也来和她道别——不过她在睡觉就是了。
他是没义务事事同她汇报,但以往常做的事,突然间不做了,明显就有问题了。
所以,刚才那冒昧的问话还是不对的。
昭瓷托腮,有点郁闷,盯着满桌散落的草杆又开始发呆。
这不就把人惹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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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忱回到玉溪时,城内果然乱成团糟。
冲天烈火熊熊燃烧,不灭不息。
“少主。”满头大汗的仆从立时上前,躬身行礼,解释道,“这火是突然烧起来的,沾术法后还会愈烧愈烈。我们试了许多法子,都无法扑灭。”
“知道了。”薛忱颔首,如他所言未用术法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