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另只手还在玩着别人的袖子。
薛忱郁闷地错开视线,有点儿不想理她。
但余光里,姑娘家还认认真真望向他,薛忱抿抿唇,扯过椅子在她身边坐下,冷淡应道:“嗯。”
【他怎么又不想理人了?】
昭瓷想着,撇撇嘴,转过脑袋不再看他。
一旁,昭邹记着来的其他目的,已经试探着问阿紫:“话说,昨日你去哪了?”
“我想想。”阿紫稍一思索,掰着手指数道,“后厨、前堂。然后快晚间时有点困,便在屋里小憩片刻。”
“怎么了吗?”许是昭邹神情有点不对,她绞着锦被,咬唇望向昭瓷,担忧地问道,“是昨天把我送回来的时候,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
“我近日,”她愈发用力地攥住被褥,似有些羞于启齿,“总魇着,醒来时经常不在睡着的地方。客栈里的伙计曾说,大半夜看见过我在庭院里哭。昨天……是不是又做了奇怪的事?”
“所以才会是你们两把我送回来的。”说到最后,她话语里带点哭腔。
这状况似曾相识。
昭瓷瞪大眼睛,陡然想起之前涂珊珊也是类似的描述。
但涂珊珊是魇怪导致的。
昭瓷环视四周,不管昨天还是现在,确实都没感受到魇怪的气息。
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薛忱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解释:“屋里没魇怪,她身上也没有魇怪的气息。”
在这方面,昭瓷从不怀疑薛忱,认真点头。
垂在椅侧的手这时给悄悄握住。
昭瓷抬眸,少年侧着脸,并未看她,下颌似乎稍许放松。只在她挪开视线的刹那,不轻不重捏了捏她的指尖。
她没注意到,薛忱同样侧了首,正正好同昭邹对视,温和又平静地冲他笑了一下。
昭瓷拍拍阿紫攥紧被褥的手,宽慰道:“没什么的。”
见阿紫面色稍舒,她又斟酌着开口,如实道:“昨日我和哥哥……”
她话语微顿,尾指屈起,不满地在薛忱掌心挠了一下,接着:“在后院里见着你,你有什么印象么?”
阿紫迷茫地摇头:“后院荒芜许久,平日里我们都不大去那的。”
线索就断在这了。
卯日灯、魔气、莫名的失忆,都好像在指向魔主。但阿紫和涂珊珊一致的症状要怎么解释——她们基本无甚共同点。
出来后,昭瓷也一直在想这些事。
脑后的发辫给用力拽了一下,她抬眸望去,果然是昭邹干的。
“你在发呆,还是在思考啊?”他好奇地问道。
昭瓷:“……思考。”
昭邹收手,讷讷道:“哦。”
又喊哥哥。又亲近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