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找的。”昭瓷哼哼,半点不同情。
看在之前那些发髻的份上,她才勉勉强强不计较。
“所以你没事吧?是真的没事吧?”她不放心地重复。
“嗯。”薛忱点点头,面不改色地扯了个谎。
得亏他来找昭瓷前,换身黑衣。否则现在,腰侧伤口开裂,早要被看出异样。
昭瓷感觉有哪里怪怪的,打量半晌,又瞧不出个因为所以然,只当自己多疑:“有事要告诉我。”
话这么说,她想起薛忱好像从没一次告诉她过。
昭瓷想了想,主动攥住他的手指,以提防魔气来袭:“我可以握着吗?”
她不像他攥得那般深,只堪堪停在第一节处,虚虚握着。
薛忱的指尖要比他的应声来得更早。食指穿过她的指缝,反扣住她,然后才极轻道:“嗯。”
两人投在地面的影子,几乎快重叠在一处。
昭瓷盯着,迟疑眨眼,好像有点不对劲。
艳阳高悬,四周温度愈发焦灼,她抬手碰了下面颊,果然热乎乎的。
薛忱注意到她的动作,还有那抹红霞,微弯眉眼,轻轻道:“你耳朵好像红了。”
尾指学着她之前的动作,在她掌心轻挠。
“嗯。”昭瓷很诚实,也没想遮掩,指着地面的影子,“因为这样看有点奇怪。”
薛忱眉眼愈弯,笑吟吟问道:“哪奇怪?”
昭瓷以前就被昭邹笑过好多次。
他总说她是嘴在前边跑,脑在后边追,还不一定追得上。
这会儿好像就没追上。
做贼心虚、做贼心虚,那只有做了贼的才会心虚。
昭瓷不心虚,没有半分犹豫,一身正气地坦荡道:“看着很像牵手。”
她说得实在自然,察觉薛忱蓦地沉默,自己也跟着沉默,开始发呆。被他挠过的掌心,泛着阵难忽视的痒意。
回过神,昭瓷目光落在他的耳尖,迟疑问道:“你耳朵怎么也红了?”
发烧?
她骤然警惕,想起之前的事,抬手试图触碰他的额头。
薛忱立时侧脸,躲开她伸来的手,坠着的金饰擦过耳尖,异常红艳。
昭瓷猛然想起之前她当阿飘时,他就不喜欢让她碰,赶紧收手,想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下秒,在她后退前,手腕却被猛然拽住。
薛忱主动将额头贴上来,睫毛轻颤,神情却相当平静:“热的。”
他浓密纤长的乌睫好几次都从她的掌侧刮过,痒痒的,像幼时被蚂蚁爬过的感觉。
“喔。”昭瓷应道,不自在地扭了下脖子,又被自己的头发弄得更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