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要去找阿紫,要去藏经阁,还要打听下庞晓山……好忙哦。那现在呢?
石罂花不晓得跑哪去了,白猫黑狗晃着尾巴而过,几乎听不得半点声响。
神识在芥子囊里晃着包裹,丁零当啷,明显饰品叩击的声响阵阵传出。
昭瓷盯着瓶里的枯枝,半晌,突然掏出张纸。她转笔半天,才试探着写下:“你睡觉了吗?”
刚写完,又把这张纸揉作一团,重新写:“你在忙吗?”
又丢。
来来回回几次,瞧着纸上的黑字,怎么都觉着别扭。
昭瓷瘫在桌上,听风声呼呼而过,想是不是因为太委婉了才奇怪,转笔半天,她小心地写下:“我可以去找你吗?”
纸面的字最多算得上清秀。
昭瓷有点儿嫌弃,将她折成蝴蝶,捏了个诀附上。
蝴蝶在她期盼中飞出,又在她翘首以待中归来,成了张小笺。
上边简单的一个字:来。
其实也没什么事啦,可能就睡不着,有点想知道薛忱在做什么。
昭瓷嘿嘿一笑,将小笺叠整齐收进抽屉,搭上外袍,就直接翻窗而出。不知何时,她做这动作已然分外熟练。
一路奔着往御剑山去,夜风和煦,枝叶簌簌,连带着浑身心情都轻松不少。
御剑山许是在做什么活动,满山热闹,连薛忱门口都挤着不少人呢。昭瓷走到正门的脚步一顿,硬生生拐了个弯,到后边的院墙。
可以爬吗?应该可以吧?
在穿梭人群并被围观走正门,和悄悄爬后墙之间,昭瓷没犹豫多久就选了后者。
要薛忱不高兴,她下回就一定一定不再这么干。
嗙!
昭瓷刚撸起袖子,回首,瞳仁里映出片腾起的绚烂烟花。
热闹不断。
薛忱随意地睨眼墙外的烟花,轻揉太阳穴,被外边那堆人吵得脑子疼。倒有点理解昭瓷之前给他吵醒时的怒火,想睡睡不着,实在烦得很。
“你不是睡下了,怎么还换件衣服?有句话怎么说,士为知己……”白鸟停在窗边,瞧他着白衣、束乌发的模样,嘎嘎乱笑。
薛忱冷冰冰一望,它立刻用双翼捂嘴。
突然间,轻飘飘的叫唤自不远处传来。
“薛忱。”
十米的院墙上,探出个乌黑的发顶,紧接着是乌睫红唇,还有在月光底下熠熠生辉的耳坠。
姑娘家伏在墙头,半披乌发,露出的肌肤白到发光:“你之前有在睡觉吗?”
“没。”薛忱面不改色,目光长久停留在她的耳垂上,微弯眉眼。
寂静间,月华倾泻,满地树影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