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秋后算账了。
薛忱轻压眼皮:“我当时哪知道……”
哪知道后来会是现在这样。
他起个头,却不再说下去,又往她嘴里塞了只汤包,无奈道:“一点点还,我一点点还行吗?”
昭瓷勉为其难:“好的。”
青云宗的小汤包不愧盛名在外,皮薄肉多,汤汁充沛,一口咬下去满足感十足。但昭瓷吃着,稍许得有点困惑。
实在搞不太懂,好端端吃着汤包,他为什么偏要勾着她的手指。
好像很久前就是,他对她那肉肉的指腹就情有独钟,捏着攥着,总有千百种的玩法。
昭瓷对上他的笑眼,陡然想起刚才那蓬头垢面的一面。她用力咬口汤包,猝不及防,差点被汤汁溅满脸。
薛忱没忍住,“噗”地笑出声。
赶在她发作前,掏了帕子边替她擦脸,边打趣道:“昭三岁。”
昭瓷满脸肉给他上上下下推着,想说什么,没开口又给他揉搓着打断。
“薛三岁。”她含糊不清地怒骂。
“嗯,我是。”薛忱很爽快地应道,面不改色,“你都三岁,我还能几岁?总不能整点隔代恋吧?”
说这话时,他耳朵竟然一点不红。
昭瓷大为震惊,愈发坚定要学习他那些至尊宝典。
等薛忱松了手,她清清嗓子,握拳挡在唇前,试图发难:“我方才和现在哪个好看?”
薛忱毫无犹豫:“不一样的好看。”
“是、是吗?”昭瓷气焰骤歇,刚握紧没多久的拳头悄悄松开,连借题发挥的心都少了大半。
薛忱诧异看她眼:“是啊,你哪天是不好看的?”
“不错。”昭瓷拍拍他的手,毫不吝啬表扬,“你很会说话,以后就这么说罢。”
薛忱挑了下眉,捏着她的指腹:“你高兴就成。”
身侧玉牌稍许震动,昭瓷低头,取下才发现是昭邹打来的。
在通讯这方面,玉牌确实和现代手机很像。既能外放,又能贴耳,昭瓷便没想着躲开薛忱去接电话,由着他继续玩弄她的手指。
“是我哥……兄长打来的。”昭瓷晃了下玉牌,解释道。
薛忱颔首,转而专注地玩弄那几只纤长的玉指。
他其实不太想探听他们对话的内容,直到昭瓷诧异道:“为什么突然要送我发簪?都可以啊,哥哥你给什么我都喜欢的。”
送什么都喜欢。
薛忱动作一滞,突然的,恼火地捏了捏她的指腹。肉肉软软的,他又舍不得用太大的力,只能抿抿唇,别扭地侧过脸。
区别对待,她又区别对待他。
他送的那个,她不喜欢就算,还随意转手他人。
“薛忱。”昭瓷挂断玉牌,眉眼弯弯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