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不大靠谱,他遂举着手匆忙补充:“我是准备亲自去找她一趟的哈,绝没想不管这事。”
“没告诉你,实在怕你生气。”昭邹越说,音量越低,在这方面确实和昭瓷像得很。
“就是那天你手里拿的木匣?”昭瓷想起三七客栈最后天看见的。
“嗯。”昭邹坦承。
确认在花芷那就好。
昭瓷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再说,她来这也不是要同昭邹算账,尤其在他已经说了那么段没问题的理由后。
但想了想,昭瓷眯起眼,还是在后头道:“下次要告诉我,不然我不知道的话,可能会导致点不太愉快的误会。”
这是她发现了,要没发现,不晓得这事在薛忱心里到底会不会成根刺。
“最好就不要有下次了。”她补充。
昭邹点头。
发簪事只是其一,昭瓷来找他还有第二事。
她将张写满字的纸张推过去,问道:“这样的药剂,你看有没有推广的可能?”
上回弄来的料草,她在自己院子里栽种活,又进行改良,制成的药剂总算有她要的效果,而且成本也打下来不少。
谈起正事,昭邹神情明显严肃不少,抹了把脸,逐字逐句看下来,眸中闪过点惊色:“可以。”
“真的可以。如果这样的成本,能匹配到这样的药效,别单说推广了,靠此赚得盆满钵满都可以。”他将纸张叠起,又问,“不过你打算订个什么价位?赚一倍的话,我觉着比较合理。”
“其实我,”昭瓷抿唇,斟酌着语句道,“没想要赚钱。就是在回本的前提上,想尽可能地把这种药剂推广。让那些没钱请医修的病患能有点别的机会。”
在这个世界,看病几乎能算富人的权利。小病,寻常大夫还能看;但若真有点什么大事,有钱与没钱,就等于活着和死亡。
穷人是请不起医修的,更买不起同等效果却价格跟高的药剂。
“前期请人啊、或者批量生产的成本,我来出。”昭瓷掏出个满当的芥子囊递过去,面露赧然,“不过可能有点不够,下月发了月俸我再补你。”
这个成本是照普通的小商铺来算,她哪能想到昭邹口中的“小”是这样的规模。
昭邹将芥子囊退回给她,笑着摇头:“不用。若这事能成,也算是桩能造福人类的好事。”
“长大了啊,会开始想着要救苦救难。”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又道,“我也该反省反省了,觉悟还没你高。”
又是造福人类,又是救苦救难。
“没没没。”昭瓷被吓得连连摆手,“我哪来那么大本事啊。”
她只不过被那段缠绵病榻的日子烦透了,由衷希望这世上健康的人能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