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种材质的本子,同批次的墨水,她记笔记的时间还更早些,字迹却依旧清晰可见。
更玄乎的是,她的记忆也和那堆自己一样,逐渐模糊。
昭瓷拨着腰侧的玉佩,又想起被涂珊珊删好友的那次。她至今没敢拨回去。有联系其他相熟的师姐,得到的只有“遗忘”。
不过好在薛忱还是记得的,她暂且这般宽慰自己。
强行拨乱反正,将乱七八糟的思绪理清,昭瓷总算能全心神地专注在书本上。时间于砂砾的坠落间流逝,转瞬便至饭点。
自从发现自己命不久矣,她出门的次数就愈发得少,除了偶尔且必要地上街收集相关线索、寻找昭邹,几乎就待在薛家,在侍女的八卦间拼凑各种事的全貌。
一日三餐,梳妆打扮……唔,都是薛忱在弄。
她逐渐习惯这样当废物点心的时光。
现在就是该出去拿食的点,会有合胃口的膳食出现在外边。
昭瓷脚步轻松地开了门,哼着小曲,倏忽神情一滞,猛地松开门把,好似那木柄烫手般。
“昭姑娘,我奉家主之令,在这等您大半天了。”侍女支起腿,眉宇间闪过不耐的神色。她沉着脸同昭瓷对视,做个很随意的“请”:“请您跟着奴婢……”
话语骤止,她嘴角一抽,怎么也想不到面前娇小的姑娘是如此不好相处的主。都说到这份上,竟然直接当着她的面转身摔门而入。
脑袋宕机半晌,昭瓷很快赶在她把话说完前麻溜往屋里走——当然记着要提走自己的膳食。
不去不去,她才不要去呢。
“姑娘,您……”侍女大惊。
“头疼,想休息。”昭瓷面无表情回应。
素质就像弹簧,该因对方高而高,因对方低而低。
这是昭瓷最新悟出的道理。
门“啪”地合上。
外边传来侍女恼火的怒吼:“家主有令,若您不愿,可采取一定的特殊手段。”
……特殊手段?
隔着门板,传来阵磅礴的灵气。
家主身边的侍女果真不同凡响,与之前见的那两位不同,这是货真价实的修士,且修为不低。
昭瓷绷紧身体,第一时间做出应对措施。
妥善护好自己的膳食。
天大地大,吃饱最大。
就是别把这屋子炸了,不然她可能有点不好解释?
等过良久,却没有任何危险奇怪的东西出现,甚至连门缝里穿来的风,都温和异常。
什么特殊手段?
已经开始吃饭了的昭瓷很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