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沉默中。
徐四拿起烟，深深吸了一口，透过缭绕的烟雾，他的目光投向王蔼，问道：“王老，这个消息的来源可靠么？”
王蔼面露阴沉，缓缓点头，“是从我的曾孙那里得知的，老吕也进行了核实。”
吕慈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但这态度明显是默认。
在场的每个人面色顿时都难看了几分。
吕家的明魂术都出了手，这个消息的可靠性已经不用怀疑了。
……
陆清默默地观察着在场众人的反应。
果然不出他所料……
王蔼说出域画毒的事情后，徐四和陆瑾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都微微点头。
吕慈得了信号，沉声唤了一句。
“吕恭！”
“太爷爷，我在。”吕恭迅速回应，从后方走出，来到了前面。
陆清看到吕恭站出来，心中不禁暗自赞叹：这王蔼可以呀，几句话就让陆瑾和徐四同意对公司员工和道士们用明魂术了。
这些人，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
“把锅甩给域画毒也算我主动为之，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陆清苦中作乐地想道。
他的目光跟随着吕恭的脚步移动，思绪也随之活跃起来。
“我记得，吕恭对明魂术的掌握程度是不如吕良的，他只能通过明魂术辨别对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并不能直接探查记忆。”
“而真话与真相之间，从来都不是等同的。”
陆清打起了精神。
若是他能成功挺过这关，反而能彻底洗清此事的嫌疑，甚至对他以后洗白身份也大有裨益。
这是危机，也是他的机会。
……
吕恭已经走到了整齐排列的队伍旁边。
淡蓝色的炁流从他的右手涌出，朝着离得最近的小组而去。
王蔼双手撑在拐杖上，眼角低垂，声音充满戾气：“呵，这群人有没有问题，很快就知道了。”
……
似乎是为了提高效率，吕恭手中的炁流每次都会笼罩一整组的人。
陆清站在三组的队伍里，竖起耳朵听着吕恭对同事们的提问。
因为吕恭是从右侧开始的，所以，第一个接受询问的是八组。
他的问题简单直接：“你是全性的人吗？”
“不是。”八组的五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陆清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是问这个问题，他倒是有信心过关。
明魂术询问的是灵魂，他的灵魂来自现代社会，当然不是全性的人。
可惜，还没等他这口气完全松下……
吕恭又开口了。
他的第二个问题是——
“昨晚，你有没有见过王并？”
在整齐的“没有”回答声中，八组顺利过关。
然而此刻，陆清心里警铃大作，糟了，这第二个问题根本回避不了。
怎么办？
要不趁众人没反应过来，先跑为上？
陆清调动全身的炁，随时准备施展灵体的“瞬移”技能遁逃。
昨晚从王并那里学到完整版的拘灵遣将后，他的灵体也随之增强。
现在，每次瞬移的距离已经能达到五米。
……
眼见吕恭已经缓缓向第七组靠近……
陆清的心中开始快速权衡：他是当着老天师的面成功逃跑的可能性大，还是承认打伤王并的事让王家不追究的可能性大？
胸腔中的心脏越跳越快。
不远处，吕恭已经朝七组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是全性的人吗？”
回答依旧是五声整齐划一的“不是“。
……
陆清全身紧绷做着准备，五秒后，他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这份不对劲来自于现场过分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