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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独角戏(1 / 2)

我们先去医院拆石膏。临走时发现外面已经狂风大作了,稍微高大一点的树都被扯的摇摇欲坠,走廊尽头开着一扇窗子,寒风扑进来撞得人直趔蹶: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我突然来了兴致,拽着春儿哥七拐八拐地跑到了住院部,冻得上下牙打架也顾不上,飞一样的窜上了王平所在的病房。推开门,那小玩意正侧身躺着,对着窗外叹气——暴雨已至。

石子儿大的雨点疯狂地拍击窗户,像有什么冤情急于伸张似的。嗯,我又想起了卢波。

“小王平,怎么着了伤春悲秋的,嗯?”

“啊,萧警官!”

他扭过头来,样貌和先前好的时候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口牙,良俊为了和耗子风仁对着干,大手一挥给王平镶了一口好牙,比春儿哥的牙都板正。

“怎么样?能动弹吗?”

王平闻言顿了一下,一个翻身下了床。

“去哪儿?走吧。”

小叶儿庆来开车接的我们,一路上四个人相顾无言。我们没跟任何一个医生说就偷走了王平,那个时候监控覆盖也不全面,可以说小王平现在妥一个失踪人员。但他一点都不在乎,只提了一嘴要见见小玉。这小王平在那地方话语权肯定不像我能吆五喝六的,这将近三个月可是憋坏了。我们一路开向前呈雨越下越大,被雨水模糊的远方浑浊不清,像世界末日,这辆车马上就会开到故事尽头,然后落下鸣谢人员名单。

两个阴谋狭路相逢了。

我本来也没想把王平物归原主,转悠一圈,然后拉公安局去。他的作用我另有安排。正当我们的车快错过前呈时,不远处突然冒出一个隐约的人影,就直愣愣的站在烟雨中。躁动的雨点层层抽帧,画面像日本惊悚片的开头。

我想起了风仁,那个跛脚。

但是郎思玉。

我们又莫名其妙地捎上了这个鬼魅一样的小姑娘。她精神状态不稳定,喃喃的说了几句“我要回家”就昏睡了过去。小叶儿庆悄咪咪地问我:“师父,捎上这俩小精神病,您想拉哪儿去呀?”

“没听人说吗?去安华。”

“安华哪?”

“你就先往案发现场开。”

301。案发现场楼下就是郎思玉家。小叶庆在门垫下面摸摸找找,探出来一只黄铜色的钥匙——这小区,乃至整个青丹任何一栋居民楼里都不少见这种放钥匙的方式。防盗门“嘎吱——”一声打开,屋里有很大的一股烟尘味儿和尿骚味。

“喵——”一只长毛的黑猫跳上鞋柜,紧随其后的还有两只短毛橘猫和三花。这就是王平那天说的喂猫吧。这些猫个个滚圆,绝对不是靠王平冷不丁喂那一次过活的。地面光洁没有灰尘,卫生间和厨房的水龙头打开后先是泊泊血红色的污水,过会儿才有清水流出——好久没用了。有人定期来,却不住这儿。

能把线索暴露到这个程度,看来是想摊牌了。

我四下转了一圈才去看郎思玉,她呆坐在床上依旧神情恍惚,王平像个小婢子似的在一旁嘘寒问暖,我找了个借口把他打发出去,自己则漫不经心的坐在郎思玉旁边东张西望地说道:

“王平得在这儿待到什么时候?直到张良俊死吗?”

“差不多。”

“那我这顿揍不白挨了?”

“你这一辈子也没少做过无用功吧,早点收手。他们不止两个人,也不止三个,而你——只有你自己。”

“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真相吗?你想当一个警察还是一个英雄?”她盯着我,声音冷静,眼神却像个疯子,眼皮微微抽动,在克制着什么。

“我早都已经是警察了。”

“哼哼,咱们的结局不会差太多。”她仰头脱力倒在一边,闭上眼不看我。

我最烦跟精神病人沟通,很多时候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信了反而会徒增不少麻烦。尽管深谙此道理,但那时候,说实话我真的拳头握紧了——哼哼,郎思玉小王平,你俩在气人方面还真是郎才玉女配。

大雨还在下,我们匆匆回了局里,去老吴和罗子那游说了一会儿就把案子重新拿回到了手上。看着和离开时没什么差别的线索,我沉思了半晌,开口说:

“春儿哥,小叶庆,跟我来。”

每年的四五月份总是凶杀案最少的时候,今天局里没什么人。脚踩在地面上,能清晰地听到“空、空、空”的回声,就像……

算了。

那是一间昏暗的房间,灯是坏的,两扇窗前都拦着厚重的窗帘,听得见雨声。我上前拉开了半边窗帘,虚弱的自然光飘进来能勉强看清点儿东西。

“光荣榜……这东西不应该展在外面吗?”小叶儿庆眯起眼睛问。

我又拽了拽窗帘,让另一半墙也露了出来,两边展板上是一模一样的人。

烈士谱。

没有人说话,唯有雨滴悄然倾诉着。这片土地什么都知道,无论是如约而至的雨水,还是不请自来的血肉,她全盘接受,未曾感激,也毫无怨言。

“在咱们特行队成立之前,重案四队就是特行队。不知道从哪年开始,重案四队有了自己的传统:英勇,无畏,不择手段。别人不敢办的案子我们办了;别人不敢抓的人我们抓了;别人不敢出的头我们出了;别人不敢死的人我们死了。这两张板子上只有我们四队的人,他们生是青丹的荣光,死是青丹的烈士。”

我走近那面墙,拿起了墙边柜子上的一只蝴蝶刀,对应着第三排打头阵的那个秃头,他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心情非常好,强装严肃但压不住嘴角,看上去特滑稽。

“这是张勇,人称驴哥。如果活到今天得跟我一边儿大。五年前在城西那片林子里追毒贩,嘣!脑瓜子让霰弹枪轰这么大个窟窿。那张丑脸唯一一次像花一样的时候。”我一边比划一边笑着说,却一直在掉眼泪。我放下刀又拿起手边一个米老鼠挂饰,它的主人很像阔子爷,是一个短发的女生,表情十分混不吝:

“宁曼,当时局里的大名人。刚入队就跟老吴打了一架,还打赢了。曼姐和李缘关系很好,如果她没牺牲俩人就得像我和春儿哥一样好。可能是风水轮流转,以前我老打头阵起哄人俩,不少玩笑话论根还是我教给李缘的。”

第三排有一张炸眼得晃人的照片,头发像野狗一样几乎挡了眼睛,也挡不住他满身的匪气。此时我也留了能扎起来的长发,我也带着闪亮亮的饰品,却没有他那种冲人脑门儿的生命力。有时候我在想,他那么放肆的笑,是在嘲笑我,还是嘲笑命运?

“狐狸啊……哎呀……过去好久了,好多年了。狐狸……嗯,我们俩关系最好,世界第一好,这个傻逼,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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