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说过，你曾杀了他一次。”</p>
“还有……”</p>
姜倾梧说着，脸色突然凝重起来，压低了声音道，“在上央宫，顾厌白和燕修瑾缠斗之时说的话，我都听到了。”</p>
燕修宸微微抬眸，看着姜倾梧，想起方才在上央宫。</p>
他在屋里，其实也听到了他们所说的话，如果不是姜倾梧冲出来，他依然不会插手。</p>
见燕修宸沉默不语的倒着酒，姜倾梧追问着开了口。</p>
“燕修宸……他真的是喜凤宫，喜佳贵妃之子？”</p>
燕修宸端着酒杯，犹豫的看着姜倾梧，轻轻点了点头，“是。”</p>
姜倾梧眼眸一亮，心中明朗。</p>
“蒙佳皇后，喜佳贵妃，一个是他的姨母，一个是他的生母……”</p>
“而开国元老之一的顾家，就是他外祖父家。”</p>
以前只是猜测，如今终于知道了谜底。</p>
姜倾梧心里翻涌如海，若有所思的看向燕修宸。</p>
“所以，他真的是你的亲弟弟，确确实实是你的亲弟弟？”</p>
燕修宸张了张嘴，抬眸看向姜倾梧，一时语塞。</p>
姜倾梧看着燕修宸，心神恍惚，没等他开口，便起身喃喃道，“所以，他真的是皇子……”</p>
“难怪，大皇子燕北会向他下跪，而他也接受的那般理直气壮。”</p>
“难怪，他对宫中了如指掌，如此厌恨太后。”</p>
“原来，他背负着血海深仇，还有在扶耶受的苦……”</p>
姜倾梧陷入了疯狂的猜疑和思绪中，很快，便触及整件事的中心和重点，思绪不安的摇着头。</p>
“不对啊……如果他是皇子，那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p>
“顾家是开国元老，几代老臣，忠烈世家。”</p>
“就算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也不至于九族皆灭。”</p>
“而且……蒙佳皇后和喜佳贵妃都是莫名惨死，死的不明不白……”</p>
“就连……就连顾厌白也成了你们口中，该死之人？”</p>
“虎毒不食子，为什么？他是皇子啊，是身份尊贵的贵妃之子……”</p>
“江南那位……为什么要这么做。”</p>
燕修宸眸色一沉，惊觉的看向姜倾梧，“你……猜到了？”</p>
是啊，猜到了。</p>
能凌驾于肃清王之上，能让幻月宁死不敢开口的人，恐怕也只有先皇了。</p>
姜倾梧闻声，也骤然反应过来，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坐在了桌边。</p>
“你一向说我聪明的，再说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怎会猜不到。”</p>
“更何况，不只是我，恐怕……大家都猜到了。”</p>
“正因为猜到了，所以才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p>
“想要权利，为什么要让位呢。”</p>
“又为什么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要杀。”</p>
燕修宸一声苦笑，暗暗叹了口气，灌了自己两杯酒。</p>
“你心中所有的疑惑，其实正是顾厌白一直想找的真相。”</p>
“也是为什么，他吃了那么多苦，到如今，还有人想置他于死地的原因。”</p>
“而真相……有时候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p>
“不过是人心……和贪欲，而站在极权之位上，这些东西只会更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