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要不要先去吃晚餐?”
林易舟把手臂从许晚手中抽出。
“过去坐吧。”
手工皮鞋在地上踩出冷漠的回响。
他走到沙发边上坐下,两腿交叠。伸出几根手指,将茶几上一份文件推到许晚那头。
“这是?”许晚不解。
林易舟:“打开看看。”
许晚翻开文件,眉头越拧越紧。
“易舟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皱着眉,一脸不可置信。
“是一份以你的名义存的信托。”
“这笔钱是你父亲当年留给你的。你当时年纪小,现在交给你正合适。”
林易舟在沙发上坐着,手指无意识地拨动腕间的袖扣,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阮知秋那个贱人对你说了什么?那件事是意外!我没想伤到你母亲!”
林易舟的表情,只在听到阮知秋三个字时,有了一丝波动。
“与前几天的事无关。”
许晚咬着嘴唇,精致的妆容逐渐扭曲。
“你想用钱打发我?你忘了你答应我父亲什么吗?!”
“说到你父亲……”林易舟顿了顿,脸色森寒:“我想你心里清楚,六年前林家遭遇这些,都是拜你父亲所赐。”
刺骨寒意,席卷许晚的四肢百骸。
她颤抖着,眼泪簌簌地掉:“上一辈的恩怨,你要算在我头上?!”
“你父亲入狱后,林家没有对你赶尽杀绝,已经仁至义尽。”
她瘫坐在地上,没有一点平日趾高气扬的做派。
失去林家的庇护,预示着她将彻底从北城上流圈子里退出。
许家和林家曾经是世交。
但更准确的说法,许家一直是依附于林家的。
许建生只有许晚一个女儿,从小把她当成林家的媳妇来培养。
他对许晚耳提面命,讨好林家的人,讨好林易舟,能保许家一世富贵。
可偏偏许建生自已擦枪走火,被钱财迷了心窍,搞出了六年前那桩震动整个北城建筑业的祸事。
林父出殡那天,许晚跪在灵堂久久不肯起身。她痛骂自已的父亲无耻、卑鄙!大哭着求林母、林易舟原谅。
林易舟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谈英把她拉了起来,说上一辈的恩怨,不涉及她。
许晚年幼丧母,许建生一直没有再娶。
许建生入狱那年,许晚17岁。失去所有亲人的许晚,和孤儿没有区别。
为此,许建生入狱时再三恳求林易舟,称许晚是无辜的,被连累的。
请他看在过去的情分上照顾一二。
许建生所说的“照顾”,远不止字面的意思。
十几条人命债、几个亿的赔款。就算祸首已被抓,林氏也撇不干净,难辞其咎。加上林远峰自杀,外界猜测甚嚣尘上。一时间所有矛头直指林氏。
为逼林易舟就范,许建生话说得直白。 “你可以看成一场交易。你护住许晚,我的供词会将林氏从这件事里彻底择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