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不着凉才怪。
她半信半疑地走近,“我是止痛药?”
睡旁边就不痛了,糊弄谁呢。
男人锋利的眉眼在灯光下稍显苍白,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两只手都包得像粽子。
哪怕知道他在鬼扯,终是狠不下心拒绝,说出一个不字来。
所幸床够大。
她踌躇片刻后,便将外衣脱了。床塌下去一块,她小心避着旁边的伤病员,放轻手脚躺到了他身侧。
抬手,重新熄了灯。
为不碰到他伤口,她从上床开始就始终侧身背对着,缩在离男人一臂距离的床边。被子只勉强搭了一点在身上盖着。
一片寂静中,林易舟轻嗤一声:“我会吃人吗?”
“……”
“往里睡点。这床够大。”
手在被子里无意识地攥紧。她耳根渐热。
上一次在他家,是她喝醉酒才……这一次,她可太清醒了。
清醒到她忍不住想,不知道陆霜给的那几袋东西里有没有酒,现在灌两口还来不来得及。
她故作镇定地翻了个身,往里挪了挪。
离男人周身的热度又近了些。
“再往里一点。”
“……你别得寸进尺。”阮知秋咬牙。
再一睁眼,才发现男人的脸就在她正前方。长出少许胡渣的下颌,抵着她的眉眼,触感细痒。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悄悄朝她的方向挪了位置。
喷洒下来的呼吸带了滚烫温度,男人清冽气味强势侵入,不给反应的时间。
身体贴得极近。呼吸近距离纠缠。
阮知秋有些尴尬地垂了眸。抻了抻僵直的腿,可动作到一半,倏地停了。
她涨红了脸,“林易舟,你不要命了。”
“我这样还能做什么?”头顶嗓音闷闷的。
“你……”她刚想说什么,便被男人低缓的嗓音打断。
“秋秋,两小时到了。”
“什么?”
“两小时禁水。”
林易舟头低下来,在黑暗中寻到她的唇,贴了上去。
她下意识的后缩。
男人缠了纱布的手抵在她身后,“别躲。”
她双手抵在胸前,脑海中闪过一万个该拒绝的理由,始终没有动作。
他的唇瓣干涩温柔,婉转着深入。
短暂亲吻后,男人忽的退开一些,起伏的胸腔将彼此情绪暴露彻底。
他透过黑暗凝向她。若是她不愿意,他已做好随时被推开的准备。
可她手上的动作却松了,胸前最后一拳的距离也消失。
男人眸色转黯,这一次他没有再克制。
唇齿相贴后,薄唇的炙热又不断落在她的侧脸、耳后和颈间。她太软,太甘甜,他控制不住地想占有更多。 容她呼吸的短暂间隙里,她忍不住问,“林易舟……你是不是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