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放着她的抱枕、一本建筑力学的书。
从前阮知秋最讨厌的一门课。只要有这份“催眠读物”在,没读两页便能昏昏欲睡。
林易舟常揶揄她,“为什么永远只看前两页?那和abandon有什么区别。”
要说唯一与六年前有所不同的,大概是床上那套深蓝色的四件套,被洗得有些泛白。
她忍不住躺了上去。
柔软熟悉的感觉顷刻将她包裹,被子上还有属于他的冷冽香气。
雨后的天空,乌云厚重不见一丝月光。她眼皮直打架,终于忍不住昏睡过去。
“真是个好梦啊。”
她睡着前最后一个念头。
窗帘轻轻吹动,她蜷缩在床上。
睡颜安静,眉心舒展。
-
翌日,天光大亮。
阮知秋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被厨房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吵醒。
光透过纱帘铺进来。雨后天晴,空气格外清透。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被眼前所见吓得浑身一激灵。
到底是怎么到了这里,又睡在了这间房……
记忆瞬间塞回脑袋。
宿醉的头疼仍在持续。比起她酒后脑筋不清楚地走到这里,更让她震惊的是——
她只凭着四个数字,便闯了进来。六七年了,这间公寓还没易主?
房间外还有动静。
阮知秋定了定神,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推门出去。
直到她和厨房里的中年女人四目相对,两个人惊得瞪大了眼,异口同声———
“你是谁?”
“你怎么在这?”
阮知秋吓坏了,脑袋里闪过千万个想逃跑的念头。她这算不算私闯民宅?
急于解释又不知从何解释起。
最后还是中年女人率先打破了尴尬。
“你是……阮小姐?!”
从昨天到今天,让人震惊的事太多。眼下一个陌生人能叫出她的名字,她已不觉得有多惊讶了。
她稳了稳心神,“您是?”
“叫我刘姨就好了。”她把身上的围裙解下来,擦了擦手,走出厨房:“林先生让我每隔两天来打扫一次卫生。”
林先生……
她松了口气。至少目前看来不用准备跑路了。
“我以为这里早就卖了。”阮知秋小声说。
昨天是喝多了误打误撞才闯进来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套房子还在林易舟名下。
刘姨满脸疑惑,“怎么会?林先生每个月都要来住几天的。”
“他每个月都来住?”
简直匪夷所思。
据她所知,林氏可没什么业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