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动作快过脑子,我扑上去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眼泪是后来才滴下来的,但是我根本不想哭,因此直接抹掉了,我吞下喉间的一口酸涩,咬牙道:“就算你不想帮忙,就算友达不配我不配,你也不必用这种话来羞辱我。”
“我不是在羞辱你。”林州行慢慢地说,他颓然地靠下去,脸上还带着一道红痕,闭了下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睁开眼道,“我是在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他靠在那里,揉着头发,慢慢地说:“我没有想到过你们家会这样出事,所以现在百乐更不能出事,你可以骂我忘恩负义,但你要给我时间。”
视线一直落在地毯的某个角落,他用一种疲惫的气音轻声呢喃,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别逼我了,给我一点时间。”
心疼,心酸还是心软?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好难过。
“我不是想逼你。”我对林州行说,“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的。”
拍卖行的鉴宝师小心翼翼地带着白手套,动作十分轻柔,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眼前,他却只看着戒指,终于将戒指放在黑色天鹅绒手帕上,掌心合拢欲言又止道:“女士,您确定要寄拍吗?”
我从他这个表情里面看出来一些劝诫,于是问了句为什么。
“这是林家的戒指。”鉴宝师简短地说,然后没有后文,他的意思是既然他认得出来,那么懂行的人都认得出来,我微微诧异,讪笑道,“这么有名吗?”
“这颗红宝石是从瑞典皇室的一件珠宝上拆下来的,当年拍出天价,轰动全港,后来被林老先生收给爱女,做成了这枚戒指,您手上的这枚的确是真品。”
他很专业,不管猜没猜出我的身份,都没有透露出半分揣测,我问道:“如果寄拍,一定会被认出来是百乐林家,是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说:“有眼力的人不少。”
见我沉默许久,他又问道:“女士,您考虑好了吗?”
“我再考虑一下,谢谢。”我勉强笑了笑,收起戒指,鉴宝师依依不舍地看了这戒指最后一眼,好像要和它隆重的告别一下似的,见我毫不顾忌地把戒指盒子直接扔进包里,露出了一种痛心疾首的表情。
“女士,如果您考虑好了要寄拍,请一定要选择我们。”
我仓促地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