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父这话无疑是在下最后通牒。
他的心要比妻子冷硬许多。
过去的戴书雅是他应以为傲的资本，所以他宠着捧着，有求必应，但如今的戴书雅更像是耻辱，让他在家族中抬不起头，让他在生意场上矮人一截。
他费尽心思把人捞出来，不是看人在家里发疯的，他要的是戴书雅想办法挽回名声，从新搭上傅佑川这艘大船。
他扬起的手并没有落下，就这么悬着，冷脸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女儿：“我不在乎你到底是真的乖顺还是做样子给家里人，我只在乎你到底能不能拿下傅佑川，说话。”
看到女儿与过去截然不同的性格，他其实也怔愣了几秒，但很快就回过神来。
这些都不重要。
戴书雅捂着脸一脸难以置信。
从小到大，即便是最不喜欢她的小姑也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这是她挨得第一个巴掌。
脸很痛，可心更痛。
她红着眼眶道：“您打我？就因为我不能嫁给傅佑川所以您觉得我没用了是吗？所以您也不在乎我的死活了对吗？”
“……”戴父没说话。
他想否认，可眼下在气头上，他也不愿低头服软。
父女二人就这么僵持着。
最终还是戴母道：“雅雅，你爸爸不是那个意思，他也是为你考虑。”
戴母顿了几秒才继续：“你看你都三十了，如果是之前，我们肯定不操心你的感情，但现在你的名声你也清楚，如果再不能找个好人家……”
他们口中的好人家是有权有势，例如傅佑川之流，而不是普通老百姓。
戴书雅冷哼一声：“我的名声怎么了？还不都是方妤害的？如果不是她我早就和佑川哥有结果了，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要报复方妤。
戴父沉着脸质问：“杀了她你的名声就能好转吗？杀了她大家就会忘记你做的那些事吗？杀了她你就高枕无忧了吗？”
这话让戴书雅沉默。
戴父的手落下，又伸向她，将人扶起来，摇头道：“雅雅，收拾她的办法有很多，而你选择了最下策。”
“您有更好的办法？”戴书雅几乎忘记了脸上的痛，直勾勾盯着眼前的人，迫切的想听后面的话。
戴父：“我调查过她对佑川不一般，两人之间应该是有些情愫在的，比起杀了她，夺走她喜欢的人岂不是更好的报复？”
这可谓是杀人诛心。
戴书雅眼里的猩红慢慢退去，恢复了理智。
她是有点冲动了。
杀人，想要毁尸灭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可人活着，才能感受更多折磨与痛苦。
她要方妤失去所有总要的东西和人。
那就先从傅佑川开始吧。
她捏紧拳头：“爸爸，帮我准备点东西。”
父女二人密谋了许久。
戴母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几次想开口都被父女二人的眼神震慑住，最终她只是无奈又担忧的叹了口气。
希望事情能顺利，否则不只是他们，整个戴氏一族都要跟着倒霉。
……
平江悦。
方妤正在收拾东西。
距离她离开还有一周时间。
她将一些需要用的先打包好，其他不重要的就留在这套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