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林澹努力回想自己昏睡过去之前的情形,意识到,自己身上这些伤,应该都是之前在那玉绝峰渡劫台边,被天雷的余波劈出来的。
只是余波,就有这么严重?
那台上的人……
“尊上……”
林澹忽然有些急切,调动体内灵力,试图通过御物之术,把自己被“五花大绑”的身体拖起来,想要往床下走。
然而,没能成功。
他丹田处空荡荡的,灵力早就几乎干涸了。
林澹龇牙咧嘴地,忍着痛,又试了两次。
“哎哎哎!谁让你这样乱动了!快躺回去!莫要强行调动体内灵力!”
一位老者的声音从门边响起来。
林澹转头,看到个白发白须,一身朴素长袍的老人家,快步来到他床边,一边调动灵力,强行将林澹重新放平到床上去,一边从指尖牵出一根细丝,勾住林澹手腕,开始查探他体内灵力运转情况,和神魂的愈合情况。
这应当就是医生了。
林澹垂眼往他腰间看去,看到个出入寒玉宫的玉牌,上面写着[怀珍]两个字。
“……怀珍长老?”
“嗯。”
怀珍正在仔细查看病人情况,听到林澹喊他,猜想对方是要问自己这是怎么了,所以组织了一下措辞,“你之前在那渡劫……”
“尊上,他还好吗?”
怀珍话讲到一半,被林澹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
不过短暂地愣神之后,很快想到“良药妙方”那件事,又露出一个了然于胸的笑容来,捋着胡子,回说:
“你放心,托你的福,尊上百年来,终于突破瓶颈,修为更进一层了!”
尊上渡劫成功了!
林澹心口悬着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下了,撑着的手臂一松,扑通一声,躺回床上去。
背后也都是伤,乍一躺下,痛得龇牙咧嘴。
怀珍长老见状,笑着摇头,“你没有修习过锻体术,肉|体凡胎的,被那雷劫波及,这两天,铁定是要受些皮肉之疼的,忍着吧。
“好在是有尊上的那本命剑护着你,让你神魂上没有受到丝毫损伤,没什么大碍。
“好好休息,安心养着,要不了几日便能好。
“我先前已为你行过针,另外开了几副药,你按时服下,注意调息……”
怀珍长老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的储物法器里,掏出一个小木箱,将里面用黄纸包起来的几个药袋,依次拿出来,整整齐齐地摆在林澹床边的圆桌上。
林澹盯着那鼓鼓囊囊的纸袋看。
怀珍长老见状,解释一句:“你放心,老朽调制的药材,绝不苦口,都像蜜饯似的,酸酸甜甜,味道保管都不错。”
说着,他随手提了一袋写着[咀嚼服食,一日多次]的药包,拆开了,用灵力托到林澹面前去。
林澹看着那长得像软糖似的晶莹剔透的药丸,抬手像抓瓜子似的抓了一大把,直接往嘴里送。
“哎!”怀珍长老还没见过这么吃药的,抬手想拦,可眼见着对方已经都将那一把药丸送进嘴里了,想着反正是滋补的,吃多了没大碍,也就由着他了,只是问:“味道如何?”
林澹此时已经“咕咚”一声将那满嘴的药丸吞进肚子里去,闻言,舔了舔嘴角,“挺甜的,就是……”
“就是如何?”
“就是,长老,这药,好像没什么灵气……”
“呵,这是治伤的药材,又不是滋补的药品,更不是灵植,要灵气做什么?药效够了就行。”
林澹有点难过,他用包着绷带的手轻轻揉了揉丹田处,感觉到那里像是被放空了的气球,瘪瘪的。
怀珍长老将林澹的神情看在眼里,意识到对方在渴望什么,倏然之间冷了脸,肃声说:
“壮……小犬,我可警告你,你虽然现在丹田处灵力稀薄,但是断然不能乱吃那些个滋补灵气的灵植和丹药,知不知道?
“你身上的伤是雷劫造成的,贸然进补那些个驳杂的灵气,只会让伤处难以愈合,甚至留下永久的创伤。
“你想快点好,好全了,那这些天就忍着,忌口,记住了?”
林澹怏怏地,到底不敢和医生顶嘴,只能蔫头耷脑地点头,“哦,记住了,长老。”
怀珍长老见他还算老实,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留下了一张传声符,说有任何问题,随时见他,这才收起药箱,装进储物法器里,然后起身离开了。
怀珍长老前脚走,后脚,一只肥硕的狮头鹅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那狮头鹅长相凶悍,浑身每一片羽毛都像铠甲甲片似的闪着寒光,一看就不好惹。
可是林澹远远地看到那大鹅眉心亮起来的契印,立即笑起来,
“百里前辈让你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