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轩到底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举动，他缓缓地抬手，手朝着她脸颊所在的位置降落，“你如何比当初？”</p>
柳绾绾当初是柳宗堂的女儿，是没出阁的姑娘家。</p>
现在她是容庭泽的侍妾，二人不知道亲近了多少次。</p>
让裴明轩放低身段心平气和地想想，就是他真的要了柳绾绾，也是便宜柳绾绾啊。</p>
毕竟裴明轩虽有后宫诸位嫔妃，他也没有与后妃同榻而寝相拥而眠。</p>
他前几天才在深夜首次召幸后妃。</p>
他不过刚刚见识过女人的胴体。</p>
怎么能不算柳绾绾占他便宜呢？</p>
话又说回来了，容庭泽府里三妻四妾的人数可不在少数，柳绾绾为什么要傻乎乎地替他守贞呢？</p>
柳绾绾的行为落入裴明轩的眼里十分莫名其妙。</p>
他问她时的态度十分戏谑。</p>
柳绾绾瞬间有种受辱的感觉。</p>
她及时控制住了情绪，不服气地抬高下巴问：“我为什么不能和过去相提并论？”</p>
裴明轩轻笑着说：“这个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经验那么丰富，这里只有你与朕， 你没有必要在朕面前装成未经人事的姑娘家。”</p>
最后裴明轩又漫不经心地加了一句话道：“容庭泽有多凶猛，皇城人人皆知……”</p>
“至于你……” 裴明轩往后退了半步，开始上下打量柳绾绾。</p>
只是打量，没有发表评价。</p>
有一瞬间，柳绾绾宛若受到奇耻大辱。</p>
是！</p>
骁王殿下体格壮硕，勇猛异常！</p>
可那又怎么样？</p>
裴明轩又在暗示什么啊！</p>
屈辱感只短暂地出现了一下。</p>
被羞辱就被羞辱吧。</p>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p>
柳绾绾毫无畏惧地看向裴明轩问：“我怎么了？”</p>
裴明轩笑了笑，然后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你很好。”</p>
柳绾绾掷地有声地道：“不！我不好！”</p>
裴明轩问：“因为朕？”</p>
柳绾绾学着他先前打量她的语气问：“你觉得呢？”</p>
裴明轩模棱两可地说：“兴许是吧……”</p>
柳绾绾真的不想继续在这里逗留！</p>
她心里憋了太多情绪！</p>
她迫切地需要找一个地方好好冷静冷静！</p>
好好好发泄发泄！</p>
于是柳绾绾再次看向裴明轩。</p>
裴明轩此刻状态还不错。</p>
柳绾绾静静地看着他。</p>
裴明轩问：“想走？”</p>
其实柳绾绾不想对他有问必答。</p>
可她在当朝皇帝面前，她不得不低头。</p>
柳绾绾轻轻地点点头。</p>
裴明轩问：“你不怕朕暴尸于此地？”</p>
柳绾绾说：“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我已经做了很多了，假如这样，皇上你还是会丧命，那么便是命中注定，我无力与命运做抗争。”</p>
裴明轩好脾气地问：“你已经做了那么多，你都那么努力了，为什么不索性送佛送到西呢？”</p>
柳绾绾一字一顿地重复着他的话问：“送佛送到西？”</p>
“我已经达到了忍耐的极限，我需要女人……”裴明轩的话才说了一半，柳绾绾无比恐怖地打断他道：“够了，你别说了。”</p>
在经过七八次尝试后，裴明轩的手，如愿以偿地落到了柳绾绾脸颊。</p>
不过刚刚落下，指腹尚没有感受到她的冰凉体温。</p>
柳绾绾当即如同遭遇雷击般，她猛地抬手去推裴明轩，模样战战兢兢。</p>
“你别碰我！”</p>
裴明轩立在原地岿然不动。</p>
柳绾绾没有一把推开裴明轩。</p>
裴明轩那里还没有什么反应，她本人变得紧张兮兮。</p>
“为什么不可以？”裴明轩需要柳绾绾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p>
柳绾绾问：“为什么我让我牺牲？”</p>
“牺牲？”这两个字太滑稽了，裴明轩一下没忍住，轻蔑地笑声直接从唇瓣中溢出来。</p>
柳绾绾知道他在嘲讽什么，她无力反驳，便低头一言不发。</p>
裴明轩低着头，尽可能地盯着她的眼睛问：“因为我是皇上，这个理由还不够？”</p>
柳绾绾因为他的话而缓缓挑起眼皮，理由的分量是够了，可她一如既往地坚定，她面无表情地拒绝道：“我不要。”</p>
裴明轩问：“是我脾气太好了吗？”</p>
柳绾绾无视了他的问题。</p>
裴明轩心里清楚得很，假如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是容庭泽，柳绾绾一个字都不会说，她会马上给他。</p>
不管容庭泽向柳绾绾索要什么，她都会马上给他。</p>
想到这里，裴明轩情绪低沉。</p>
低沉着低沉着，他开始不受控制地朝柳绾绾逼近。</p>
柳绾绾再次猛地出手，用力一推，“你滚啊！”</p>
裴明轩依旧站在原地不为所动。</p>
柳绾绾望着他，清澈的眼泪无声滚落，她倔强地抿唇，不肯发出一丝声音。</p>
裴明轩静静地看着她落泪，然后他一点点地后退将自由还给她。</p>
柳绾绾见他开始后退，眼前一亮，紧跟着心间也变得亮堂堂。</p>
太好了。</p>
裴明轩不会强迫她了。</p>
柳绾绾特别开心。</p>
“谢谢皇上，谢谢皇上，谢谢皇上……”她一个劲地低头谢恩。</p>
裴明轩无法强迫柳绾绾。</p>
哪怕冒着烈焰焚身而亡的风险，他也在所不惜。</p>
一开始裴明轩往后退还有些迟疑。</p>
之后他心里拿定主意，潇洒往转身道：“你滚！”</p>
柳绾绾低着头就往屋外走。</p>
她不敢回头，沿着木制楼梯啪嗒啪嗒下楼。</p>
楼下客栈大堂，呼啦呼啦进来一大群人，为首的是吴德忠。</p>
吴德忠一眼认出穿着一身老百姓素布衣衫的柳绾绾。</p>
柳绾绾的长相惊艳。</p>
凡是见过她的，皆会过目不忘。</p>
吴德忠迅速跑到柳绾绾面前问：“柳姨娘！我们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