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到大人府上去，怕是会闹得鸡犬不宁，似乎影响更不好。”
“还是让我带去客栈吧，等我调教好了，再去大人府上叨扰。”
徐青的脸木了。
“贤侄……好，好兴致。”
宁轩此时就一点都不掩盖自己混不吝的气质了，嗨呀了一声，说道：“这种事情，就是尝个新鲜。这女子是我新得的，还在兴头上呢！谁知道此次赈灾得来多久，等我回去万一人跑了呢！”
“还是带在自己身边来得好些，徐大人，你说是吧。”
徐青又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是，是。”
宁轩才不管徐青打算跟武涛说什么，反正他向来都是出了名的纨绔，来这里又表现出一副不做正事的模样。
那带个女人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他朝徐青告别，转身带着洛语嫣就回了客栈。
出乎宁轩意料地，之后的相当一段时间内，他的赈灾都进行得很顺利。
他跟徐青说要以工代赈，徐青二话不说就出去张榜；他说要疏浚河道，徐青扭头就组织人去把目前水位已经下降的河道挖开一条；他说要组织大夫义诊，第二天那些大夫就排着队等着进灾区去义诊……
“太顺利了……”
宁轩在客栈的浴桶里泡着，右手又不自觉地开始捏自己的食指关节。
“太顺利了啊……”
他正在重复地碎碎念，洛语嫣的手轻轻按上了他的肩，笑道：“公子，顺利不好吗？”
宁轩抿起嘴摇摇头：“顺利是好，但是太顺利了，就不太好了。”
他一个翻身坐起，转过头对洛语嫣说：“你看，一开始的时候徐王八跟我说下面的佃农哭天喊地很是凄惨，但现在为什么官府的布告一贴，他们甚至都没有一句质疑，就巴巴地去执行？”
“定州可没少在奏疏里哭惨，既然这么惨，下面的民众难道对徐王八就没有一句怨言？”
洛语嫣静静听着他说这些话，想了想还补充道：“不知道公子注意到没有，府衙的大门，是重新朱漆过一遍的。”
“如果定州的百姓们真的如此爱戴徐青，他一定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一个好官，怎么会在州府百姓遭殃的时候，拿银子去粉刷自己的府衙呢？”
宁轩深深看了洛语嫣一眼：“乖乖，你说得很有道理。”
洛语嫣笑弯了眼睛：“能帮到公子就好。”
宁轩顺着思路往下理：“所以现在这些这么配合徐青的‘百姓’到底都是些什么人？那些刺头呢？徐青口中那些‘坐在府衙门口大哭收成’的佃户呢？”
他皱了皱眉：“不会是被抓了吧，他那破衙门能关得下多少人？”
洛语嫣摇摇头：“不一定是关在府衙。”
宁轩看向洛语嫣。
“大户人家里，大多有些地道暗巷，或者是密室，那些反抗声音大的，有可能被关在这些地方，慢慢，就消失了。”
宁轩身子一震。
对啊，这是古代，这些有钱人家里住的可都是大庭院，想藏点人实在太简单了。
他喃喃道：“剩下那些没那么刺头的，威逼利诱恐吓一下，也就服软了。”
“底层人的眼泪，谁说能是眼泪呢？”
宁轩感觉自己的思路一下就通畅了，正打算说几句话表扬一下洛语嫣，就听得窗棂处传来细微的“喀嗒”声。
宁轩目光一厉，喝到：“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