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粗鄙不堪的东西,如何能登大雅之堂?”文伟皱着眉,显然很是不耐烦地训斥道。
“什么叫粗鄙不堪?文大人,你都已经是丞相了,为什么还这般看不起民间文学?难道就因为你官拜宰相,所以就高人一等吗?”
上官婉向来最是厌恶这种行为,当即就皱着眉头反驳起文伟来。
文伟见上官婉似乎马上就要上套,连忙条件反射地解释道:“公主殿下,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金銮殿毕竟是讨论朝事的地方……”
如果宁轩在这里,恐怕要高兴得笑出声来。
她可是知道这个公主的德性,你越是不让她做的事情,她就越是想做。
“那在文大人眼里,难道天下苍生的事,不是朝事?”
这句话问得就诛心了。
即便文伟是这么想的,此时也没办法这么说。毕竟大乾王朝的皇族虽然都养尊处优,但都明白一个道理,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臣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不要打扰我倾听民意!还是……邹大人马上就要上报的东西里,有文大人不希望我听到的部分?”
文伟简直骑虎难下。
上官婉白了文伟一眼,朝着邹勇说道:“你说,到底是一首什么样的诗歌,本宫很是感兴趣,我想知道。”
邹勇这才强行压下上翘的嘴角,笑着说道:“只是一首打油诗,兴许也就是民间那些百姓们平日里作来玩的,当不得真,因为民间的人还编了小调,微臣这就唱与殿下听,歌声不够动听,还请陛下勿怪。”
说完,邹勇清了清嗓子,还真就唱了起来。
“呼风唤雨太平常,摘颗星星袋里藏。
偶尔天上去逛逛,吓得日月不放光。
一口喝尽银河水,惊倒王母喊玉皇。
如来问我何神圣,我道人间左丞相。”
他唱完之后,整个朝堂都静默了一瞬间。然后就跟炸了锅似的,爆发出一阵小小的议论声。
上官婉更是直接转过头看向文伟。
大乾朝没有左右丞相的说法,但前朝是有的,并且大乾的前朝,是以左为尊,右丞相只是一个虚职,一般就是充当吉祥物的作用。
“所以你才说,我皇姐是被人克了。”上官婉气笑了,“好啊,文大人,好你个日月不放光!”
“殿下!这诗并非是老臣所作,为何其犯下的大逆不道之罪,却要老臣来承担?!”
文伟的第一反应自然是狡辩,他甚至都没有说自己不是那个“左丞相”,反而是第一时间反驳这个诗不是他写的。
直接就对号入座起来了。
此时的邹勇甚至有些可惜宁轩人不在这里,否则只怕就这一个窟窿,宁轩和文伟就要吵一个早上。
但即便宁轩不在这里,也不影响有人挑文伟的毛病。
只要事情是跟上官燕有关的,那上官婉简直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炸。
“好啊,文大人,你现在野心是一点都不掩饰了是吧?!”上官婉柳眉倒竖,“没人说这诗写的就是你!你倒是自觉,上来先把这个事情给认了,别的再另说?” 文伟这才发现自己说的话里竟然还有如此大的漏洞。